/ 任微机械的回答:“任微”。那个女声接着说:“好,这个醒了,推走吧。”
任微感觉身体在前进,眼前的一排灯光在向后移动,然后她进了电梯,又进了病房,再后来就是好几个人把她平抬起来,放在了另一个床上。
有人给她盖好被子,再有人给她鼻子插好管子后,任微听到旁边一个苍老的女声说:“女儿啊,别睡啊,大夫说4个小时不能睡啊,你睁开眼睛啊!”
周围有人说不能用枕头,有人说快用棉签擦擦她的嘴巴等等,嘈杂的声音一直在影响着任微的睡眠,任微觉得烦就偏过头去,可是总有人正过她的头,调整着她鼻子上的呼吸管,任微朦胧的煎熬了很久,直到那个苍老的女声又说:“任微啊,你可以睡啦!4个小时过去了。”任微突然觉得很轻松,她呼呼的睡去。她想着:就这么睡吧,不醒来也没关系!
任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清醒了很多,她看见阳光照在她身上,近视眼的她看不清远处的人,但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照顾自己,她喊了一声:“老公!”
这时刘子果出现在她眼前,任微说:“头太矮了!”刘子果马上给任微垫了枕头,并问:“饿吗?渴吗?”任微点了点头。
这时任妈妈也出现在任微视线里,说:“小米粥有些凉了,我去打些开水烫一烫,马上好啊!”
任微问:“我的眼镜呢?”刘子果拿出眼镜并帮任微带上,任微看到父亲背着手局促的站在床尾,他没有说话略微弯着腰,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脸。
任微不敢对视父亲的眼神,转头看着刘子果,当看到刘子果眼中的红血丝时,她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刘子果忙用毛巾给任微擦眼泪,说:“不哭,没事的,不是大事,一周就能出院了,出院了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怎么样?”
任微点着头抓着刘子果的手,这时任妈妈进来了,任微赶快破涕为笑说:“你们都站着干嘛?坐啊,爸、妈,你们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任爸爸终于没忍住,问道:“任微,你还疼吗?”任微大声的回答:“不疼,竟然不疼呀,现在的科技科真是发达,哈哈哈。”
虽然在她大声说话的时候扯着胸右侧的刀口很疼,但任微仍然忍着疼笑着。任妈妈说:“那就好!”
任微喝完了粥,催着老公带着父亲回家休息,两个男人走后。任妈妈怯怯的又问了一遍:“女儿,你疼吗?昨晚刚手术完大夫不让睡觉的时候,你总喊疼。”
任微惊了一下,咧开嘴笑着说:“不疼啦,你别担心,昨晚疼现在已经不疼了!妈!你也累了,来我床边躺一会吧。”
任微往床边挪着屁股,偏着身体,腿边让出了很多的地方,任妈妈躺在任微脚边,估计是累坏了,一会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任妈妈照顾任微的饮食,任爸爸配合。刘子果只是在家里和医院之间跑跑腿。刘子果每天都能回家安稳的睡上6、7个小时。多年后任微仍然深深的自责,那时真是委屈了自己的妈妈,自己自从结婚有了孩子后,真是对自己的父母考虑不周,那份愧疚一直留在任微的心里。
手术后第七天,刘子果给任微拿来了新的睡衣、睡裤,任微刚想问:不是马上要出院了吗,为什么换衣服?还没等问出口,刘子果便解释说:“我们单位领导问了我最近总请假的原因,我说了你的病,单位领导很重视,说今天要来看看你,他们来了以后啊,你可以不说话,冲他们笑笑,在床上躺着就行啦。”
任微低声说:“好。”生病后的任微更懦弱卑微了,她更害怕刘子果嫌弃自己了!
任微换好新睡衣不久,刘子果就下楼迎接自己的同事及领导了,过了一会病房里来了11个人,每个人笑吟吟的走进来,跟任微和任妈妈打招呼,还有一位女领导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拉着任微的手说着很多安慰的话,任微感动的也掉了眼泪,刚想说些安慰的话时,刘子果就打断了两人,说:“谢谢,陈主任的关心!任微现在好很多了......”
听着他们对于任微来说陌生的客套对话,任微的眼泪最终也停了下来。11个人都和蔼的按着顺序说了些安慰的话。他们自动站成两排,前排站了3个人,后排的8个人因为病房小紧挨着在床脚墙边站着,时而看着任微和刘子果,时而看着前排3个说话的人,微笑着点头。
半个小时后,11个人一起离开了,他们带来的水果、牛奶等礼物都放到了窗边。11个温柔又陌生的人走后,任微觉得自己哭笑的很累,就睡着了。
手术后第八天,刘子果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带着任微和任爸爸、任妈妈回了家,任微回到家,看到女儿的时候开心的张开了双臂,但婆婆还是阻止了孩子要拥抱的需求,她跟孩子耐心的解释:“妈妈身上有伤,过几天好了才可以抱。”看着孩子由高兴变失望的表情,任微很难过!
任爸爸和任妈妈两位老人又住了两天便回了老家。任微4人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任微只请了14天的假,虽然伤口还没拆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