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几个大臣,心中陡起些许暴戾,“尔等如此忧心,当不见不闻心不烦,本宫便允了尔等告老还乡!”
衣袖一甩,司苍卿头也不回地离开苍龙殿。
“殿下……”
暗自几分讽刺,司苍卿快步走着,隐隐还能听到那些老臣的哭喊——所谓朝制,不过是通过合法化的程序正大光明地维护某些利益团体的手段罢了,这些大臣如此抵制革新,不过是因为革新之举侵害了他们的既得利益。便是他自己,改革朝制,还不是为了他的政治目的。
“主子,”看着脸色微沉的司苍卿,凤岚轻声地唤了声,见四周没什么人,犹豫了下,便伸手轻轻地握上了对方的手,“您别担忧。”
莫说是那些已经衰而无用的老臣,便是那原本把持了半个朝堂的秦家,还不是被司苍卿瓦解掉了?
步伐微微顿了下,司苍卿偏头看了下凤岚,面色缓和,“我没有担忧,只是有些厌烦。”自前几日回京,便不眠不休地彻查筑堤之案,迅速地将涉案官员拿下,今日因为此案和革新之事,早朝拖得太久,难免有些疲累,再被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们搅合了一番,让他不由得心生出不耐。
“现在,秦家的攀附势力被除去了大半,主子可以好好休息下了。”凤岚话语里夹着心疼,这几日司苍卿的辛苦,他都看在眼中。虽然手下诸多能人,但毕竟铲除秦家一举动不是常事,司苍卿虽是胸有成竹,但还需小心谨慎,很多事情都是他亲自安排处理的。朝堂上,被那些人一闹,本就讨厌喧杂的司苍卿难免不适。
“无碍。”司苍卿的情绪波动本就微小,和凤岚说了这么几句,心中很快恢复平静,反手握紧凤岚的手,不管这是皇宫,与凤岚相携走远。
◇苍◇寰◇七◇宫◇
夜幕低垂。
京城最大的酒家,秋霜晚楼的天字雅间里,几个人互相打量着。
司苍卿在一开始只是简单地为柳意、莫之言等人与秋屏天做了介绍外,便沉默不语,安静地品着香茗,似是思索着什么。
“殿下,您……打算让我在户部任职?”这边与柳意几人寒暄了下,秋屏天几分讶异地看着司苍卿,那日他看到的安排并不是如此啊。
“只是暂时。”司苍卿淡淡地解释了下,“让你熟悉一下朝堂。”如今改革初始,首在革除旧的弊病,一些新的政策还不是时候去推行。
“今年临时举办科考,柳意与丞相负责选拔一般官吏,十四你便根据刑部的需要提拔一些刑官,”司苍卿看向秋屏天,“至于新设的商典,就由你暗中负责主考了。”
改革之后,亟需的便是人才。虽然一年多来,他已经换掉不少朝官,但那仅能保证此次改革时,朝堂维持一时的稳定,而无法满足国事需要,故而,他才宣布一年一科考。
等到一二年后,朝廷官员充足、人才济济之时,便可以逐步地提高科考的条件,严格科考程序,择取更优秀的人才。
“殿下放心,”几人颔首。
柳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透着几分欣然,此次他是真的开怀,入朝为官以来,那些官员们的作为、还有积垢的朝制,都让他非常地心痛,也为此早就有革新之想法,而后来的青年官员们也大多支持,所以他才倍受追捧。无奈之前皇帝的态度一直模糊暧昧,故而他的诸多献策也无法派上用处了。
“既然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秋屏天微微笑了笑,举起杯盏,“秋某就以茶代酒,预祝殿下的新政顺利,功德圆满,造福百姓。”
“嗯。”
这边,柳意却有些心不在焉,沉吟了下,看着司苍卿,眼神些许疑虑,“殿下的新政,深得民心,定会受百姓追捧,若没有了秦家,自是无人能够阻挠。但臣有一点不明白……”
秦南东手下的三十万重兵呢?
说到此,秋屏天也微有好奇,今天太子一怒、罢黜重臣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他也问道:“为何放那秦国舅回去?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就算罚了俸禄、挨了大板,也不表示秦高利自此就偃旗息鼓了。
“秦高利,”司苍卿一字一字地开口,“本宫只是逼他。”
那秦高利,老奸巨猾,虽然诸多重案都是与他牵连,无奈任何证据都无法抓到,就算查到和秦家有关,也只能查到秦南东身上。看来那老狐狸不是没有想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秦家脱不了干系,他便将所有的责任推在了其弟、其姐皇后身上,就算那些犯案严重者可株连九族,然,他毕竟身为皇亲国戚,怎能适用此一条例!
唯有逼他,到如今,依当年秦高利联合其姐谋害太子的行为,此时的状况,足以逼他发狂!
看着秋屏天有些不解的样子,凤岚替司苍卿简单地解释了其中的计较,“早年的案子虽是他亲手犯下,但年代久远,查不到确凿证据;而后来的,都是经由其弟之手。”
恍然,秋屏天哼了声,“真是对好兄弟!”那秦南东也是活该,连自己的大哥父亲都算计他。
“也就是说,”柳意也了然,“三十万重兵已经为殿下所掌握了?”可怎样收服了那些军队,为何他不闻半丝传闻?
如今柳意、秋屏天算是心腹,而计划已经到了收尾时刻,司苍卿也不隐瞒,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场血腥的惨案,“过几日,朝廷追封镇南将军高飞为忠义护国候。”
“什么意思?”众人都愣了。
“一月前,天山南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