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偶有小挫,也是那人故意所为。这一切,似乎证明了他当初将帅印交给莫清绝是一项极为正确的决定。
然,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书生,又为何会有如此的才干,不仅是在兵法之上,更甚至是在实战之上。本来严胜那些老将还有些不服那人,如今也完完全全地信服了莫清绝。
司苍卿从未真正地相信过莫清绝,但是,他的怀疑所建立的基础也仅仅是直觉,以及那人诡异的性格。
“莫清绝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呢,”承天央大体了解司苍卿的心思,若有所思,“可是仅我接触的几个月时间,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叵测居心。而且,他真是将帅奇才,除了武功略差之外,几乎是完美。”
淡淡地看向承天央,司苍卿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管他。”无论那人是什么身份,司苍卿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目前,他是无害的。而自己正需要一个将军,一把利刃。这把利刃,可以助自己早日平定鸿承!
“陛下,”承天央也不再追究那个人的问题,而是往司苍卿身上软软地一靠,“我今天那一箭射得漂不漂亮?”
微点了下头,司苍卿垂眸凝视着这人,他可以感觉出这人平静外表下的情绪波动……今天城楼上那个人,也是曾经对这人做过什么吗?
“陛下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亲自射箭吗?”
司苍卿微扬了下眉,却听得这人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真是便宜那个老家伙了!要不是须速战速决,我一定要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
沉默,司苍卿转开视线,淡声打断了对方的思绪,“随我去城内看看吧!”
“不要!”
承天央趴到司苍卿的怀里,紧紧地搂上他的脖子,含嗔带怒,“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老是像木头一样,整天瞎忙乎。”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老家伙当初怎么对我的?”
司苍卿皱紧眉,心中微有无力之感。或许是越来越接近鸿都,这人的举止变得很诡异,不似以前那般总是隐藏着一切,有时会开心地外露着自己的情绪,有时又会更加地奇怪。
……他无法说得清,但是,不喜。
“不想啊,”承天央在对方耳畔吐气,“难道我真得对陛下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手指已经挑-逗地划在司苍卿的颈项处,一点点地探了下去。
这种举动,在这些日子里,越来越频繁。
轻轻地握住对方的手,司苍卿淡声道:“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身体微僵,承天央随即眼眸一转,风-情万种,手已经挣开,抚上了对方的胸膛,“和陛下在一起,这么开心的事情,我怎么会觉得勉强呢?”又反问,“难道陛下就这么讨厌天央吗?”
一时,司苍卿都有些莫可奈何。
见到对方冷漠神情下的松动,承天央吃吃一笑,缓缓俯下头,轻轻地舔上了司苍卿的颈项,舌尖若轻若重地遊走。
“陛下,”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不舒服吗?”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莫清绝的声音,“皇上,末将有要事商量!”
人间当有路难行(三)
尧山岭,为鸿承国腹地最为重要的军事重镇。鸿都地处群山之间的平原地带,除了尧山岭这一带,其他几面的山群极为陡险,几不可能攀越,故而自北进入鸿都,必不可绕开尧山岭。
自两国开战以来,尧山岭便彻底封住了,山城北前方是连绵近百里的山峦险道。接近雨季的气候显得异常湿润,苍寰大军一路奔赴,将士们不仅微有疲累,更是不太习惯这里诡变的天气。
主营帐内,几人围着桌子,议论着后面的行程。
站在中间的莫清绝边在地形图上比划着,边向上位的司苍卿汇报,“目前我军是在这个山谷,从这里到尧山城本是有条官道,但是昨日前方哨兵探察发现,”话语微顿,“山道竟然全数被毁,承天逸这次是不惜血本,早就做好了打算。”
“如今想要到达尧山城,则只能攀越这尧山险林。”
“所以……”莫清绝望向司苍卿,定定地开口,“末将特请求皇上下旨,让末将先行率领精兵探查前路,然后方可安心率领大军穿越险林。”
司苍卿抬眸,沉默地回视着这人,对方的眼神毫不躲避。
垂下眸,司苍卿淡淡地开口,“勘查一事尚且不急,尔等先行退下吧!”
“皇上,”莫清绝单膝下跪,不卑不亢地再次请命,“请您下旨吧!”
微扬眉,司苍卿漫声问,“莫将军何故如此着急?且尔乃西南军之首,勘查一事,尚不必须你亲往。”
“皇上明察,”莫清绝垂着头,声音微沉,冷静地分析着,“尧山岭山道被毁,非一两日之功,想必是承天逸早有所打算。”
“也就是,他算计到若我们突破了三关三线,进逼尧山岭只能穿越尧山险林。以此次战事规模来看,承天逸是不惜血本、势在必得。他既是能毁官道,则在险林中必也设下重重陷阱。”
“当日仅一个封寺城便困住我西南军大部兵力,这尧山岭则更是险陡诡变,若我大军冒然深入,只要承天逸故技重施,以封寺城那般对待尧山岭所有的百姓和守军,届时,我西南军恐有覆灭之虑。”
“而皇上此刻身在西南军,若有覆灭之险,东西两线则必放弃战场,前来救援。那么……”
莫清绝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到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