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手指点厾铢衡眉心,登时周遭充溢沛然阴气,尖长的血红指甲凝聚冥主无尽功力成为突破封印的一点强硬,瞬息,铢衡周身逸开一阵黑气,封印迎刃而解。仇落见状赶紧一把搂过铢衡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铢衡身形猛的变大,刺啦撕裂布料的声音中,铢衡终于恢复。
“枫儿……!”仇落晃了晃怀里混过去的铢衡,用袖子遮好敏感之处,旋即运用魔气探析铢衡神识。冥主见状神色一变,正要阻止却已来不及,眼见仇落窥探灵识后,自个儿也昏了过去。
“……”冥主倨傲的脸上升起不耐。
毛头小子,做什么都毛毛躁躁。这样想着,屏风后又冒出一抹白色,他向屏风后的冥主鞠了一躬,然后坦坦然然进入内中。
“听心儿说父王这里来了一位稀客,儿臣特来见上一见。”来人亦是狐眼细眉,模样得了冥主真传有几分艳丽,只是眼睛那块罩着铁质的细网眼罩,边缘嵌着血红宝石,两垂下墨色流苏。网罩之下的眼睛迷离不清,连带神情也不清晰明媚。
冥主坐回宝座,依旧单手支住侧脸,眼眸潋滟的凝望仇落:“瞧见他孤便来气。”
“呵。”冥暝轻笑,迷离目光扫到仇落的侧脸,旋即揭破冥主的自欺欺人,“父王明晓得见他来气还特意唤人入内……收一收您那眼神吧,都要钉到他脸上了。”
冥主闻言果真收回目光,艳丽的眉眼又起火的瞪上自己的亲儿子:“冥暝,孤真是发现你越来越长本事了。别忘了,孤交代的事办不好,你和柳心的烂事泡汤,孤定要将他灌一桶孟婆汤然后送他去畜生道。”
冥暝佯作惊恐:“儿臣知错。父王,既然您如此气愤,那就将仇落的事交由儿臣收尾,如何?”
“哼。”冥主拧眉,“拖出去,闹心。”
冥暝将两人一肩一个扛出屏风后,外头柳心已经等候了一会儿。冥暝好笑的别一眼屏风后,然后小声对爱人说道:“走罢,又闹别扭了。”
柳心正是仇落遇见的清秀冥官,他望一眼屏风上的投影,不由叹息。同冥暝走远几乎快到殿门他才敢开口:“我以为,冥主会高兴。”
冥暝扛着两个人,目光温柔的落到柳心有些自责的脸上,无意识的安慰起来:“他很开心,只是计较别扭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你也不用太怕,还有我呢。”
“嗯。”柳心抬眼,冲冥暝勉强一笑。
穿过花叶石径,浩瀚花海中传来两只鬼时不时的甜言蜜语。
“重么,这位二殿下看起来分量不轻。”
“给你你也扛不住。”
“那……”
“诶,一会儿去准备一套衣物,别叫人光着。”
“好。”柳心轻轻一笑,习惯的拢了拢耳边散下的几缕发丝,素白的面容晕起淡淡红霞。冥界阴风又刮了起来,吹的万花窸窣摇络窃窃,血红花海拍起红浪,犹如忘川红澜。
☆、生魂入梦
生魂入梦,两相交叠。
神识再度被阻隔,又见宁静的却云湖。芬芳香草之中跌落两抹素白,宛如折翼白蝶。蔚蓝清朗的天空逐渐昏黑,墨色愁云昭示风雨将至。墨莲招摇漆黑浑浊湖水,呼吸之间皆是逼促燥热。
雨点,窸窣落下来。
“……呃……”仇落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紫雷惊游的黑云,黑暗逼仄远山,看起来压抑无比。他坐起身来,呼吸之间都是浓烈的血腥。
雨水落在衣衫,晕染开点点血色。天泣血雨,朦胧之中他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倒在一边的铢衡。
“铢衡!”仇落赶紧俯身将铢衡抱在怀里,血雨将那素白的衣衫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