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张各有千秋,根本不必犹豫不决,两幅都具有获奖的潜力。
但宁仪一幅都舍不得。
既然是自己认真花时间打磨的作品,他想让两张都被世人看见。
但比赛规定个人或小组只能上报一个作品,都是经过身份认证之后才确认下来的。
宁仪研究了一个下午,终于从一开始摸不着头脑,到找到身份认证上的一个不易发现的漏洞,投机取巧地用一个瞎编的身份信息报了名。
他先是用自己的身份信息把蓝天那一幅投了过去,瞎编的身份则用的是海水那一幅。
宁仪此时还天真地想,即使能获奖,也不可能两幅都恰好获奖,他是不会被发现的,他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一幅作品而已。真要侥幸两幅都入围,那他就让假的身份退赛,不会占用名额。
而到时候线上投票,两个作品如果都有人投,他就可以获得双份的快乐。
宁仪想的简单,此后一连几天,都在这种简单的快乐当中度过,加上付锐修的按摩技术逐渐精熟,宁仪越来越习惯按摩完倒床就睡,几乎过上了白天无忧夜里无梦的舒坦日子,脸蛋都跟着稍稍丰盈了一些,用张阿姨的话说,就是比之前更让人喜欢了。
大概老人家都喜欢白白胖胖的后辈吧。
——宁仪心如明镜。
不过舒坦日子总不能是长久的,宁仪的月份将满三个月,付锐修因为公务要出差一趟。
临走前,付锐修告诉他自己将要在美国待十天,但他会尽快回来。
相处久了,哪怕是室友——更何况还是关系不错的室友,怎么着也有了些感情。
宁仪有几分不舍,这一点毫无遗漏地被付锐修看了去。
付锐修语调温柔,所有的冷硬都被融去,他亲吻了宁仪的额头,“在家里等我回来,晚上可以视频,向我说一说你和宝宝的情况。”
尽管已经习惯了付锐修温和的模样,但宁仪时常觉得对象是自己的时候有点怪异,但他仍站在原地任由他亲吻自己的额头,向自己告别。
很快,这种怪异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其他情绪取代。
例如不习惯。
宁仪平时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满屋子晃荡还不觉得,等到了吃饭的点,饭桌上只有自己一个的时候,没有人陪着说话,他也没觉出有太多不一样。
但要上床准备入睡前,他终于意识到,好像缺了点舒服的、催眠的东西。
空虚。
宁仪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词,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环境下。
他看了眼时间,才刚刚九点多,这个时候睡觉也早了。
——尽管付锐修要求他早起早睡。
想起付锐修临行前说的话,宁仪打开微信,点击付锐修的头像,打字。
-在忙吗?
过了几分钟,就在宁仪等的不耐烦打算直接睡觉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
宁仪还没来的及看发来的消息,就被发来的视频邀请隔离了视线。
宁仪点了接通。
视频里是穿着青色滚边睡衣的付锐修,头发看起来还有些湿湿的,似乎刚洗完澡,神情有些懒散,一边翘起的几根没来得及捋下的发梢将他的年纪弱化到了二十多岁的模样。
宁仪还没开口说话,但付锐修已经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嘴角含笑,“是不是有些不适应?”
宁仪诚实地点点头,“嗯。”
付锐修又笑了一下,深邃的眸光闪烁起来很好看。
“那就听点轻音乐,或者看看你不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