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否则他这只手就废了。”
再顾不得许多,顾澈将人打横抱起,草草说了句,“父亲,静翕一时半会也醒不来,我一会儿便回来接您。”
“去吧。”顾朗眸中满是悲痛。
顾澈抱着顾清刚走出茅屋,他单手托着顾清,脱下大氅将顾清整个身子盖住,足间一点,发了十二分的力往京城去。
这时被君遗墨派来的暗卫见事情不对,飞身跃起拦在了顾澈身前。
“小侯爷,还是将皇贵君交给我们吧。”
顾澈冷眼看着这几人,立马便识出了他们的身份。斟酌再三,他还是将顾清交给了他们。
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他也知道,让顾清回宫疗伤,是更好的选择。
雨水打在顾澈脸上,浓密的睫毛搭着雨水,湿答答地扑闪着,雨水朦胧了视线,但他的眼睛仍如寒星一般既亮又冷。顾澈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暗卫被他这一看,任凭如何训练有素也不禁心中升起一股凉意,“小侯爷放心,陛下绝不会让皇贵君有任何闪失。”
顾澈冷哼一声,眼看着几人待着顾清消失在眼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那间茅屋。
“你怎回来了,枍之呢?”
顾澈单手扶起他,另一手拎着顾沅的后襟,“皇上派的人将他带走了。”
闻言,顾朗不再言语。
待得三人回了顾府,那些被迷晕的家仆大多都转醒了,还未搞清出状况,就看到大少爷将小少爷扔给了他们,扶着失踪多日的老爷进了屋。
顾澈请了大夫来替顾朗看诊,期间命人将顾沅看押起来。
说是看押,其实也没有为难他,不过是将人锁在了房中软禁。
大夫给顾朗施过针后,叹息着摇头道:“恕老夫无能为力,侯爷的毒已侵入血脉,若无解药,撑不过半月。”
顾澈心里咯噔一下,冲着大夫拱手道:“请您设法缓住毒性蔓延,我会想办法弄到解药的。”说完转身就要去找顾沅。
这时,一脸病态,嘴唇发乌的顾朗开了口,“澈儿。”
“父亲,”顾澈越过大夫跪在他跟前,转而回头对大夫使了个眼神,见大夫恭敬地退了出去,才回过头继续道,“您放心,孩儿定会为您寻得药来。”
顾朗苦笑着,“罢了……这都是命。”
“他会有解药的!”顾澈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痛色。
“澈儿,你去看看枍之罢,”正值壮年的男子此时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就要油尽灯枯,“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这些年,我是将他当作亲儿子来看待的。他不惜一切留下静翕的性命,都是为了我们。
我们顾家,始终是对不住他的。”
短短几句之间,顾澈就觉出了异样,“莫非,父亲您当年参与了那。”
顾朗没让他再说下去,先是诧异他知道了那事,随后叹息道:“都是老一辈的过错……误打误撞让他到了顾府,这些年我们也算是赎罪了。”
顾澈十分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在他眼里,父亲一直是一个正直有担当的大丈夫,“糊涂啊,您怎能做出这般助纣为虐的事来?”
阿清若是知道了,心里该多难过?顾澈不敢去想。
“我也曾阻拦过,可圣旨已下,先帝也是为了天渊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只能遵旨而行。”顾朗缓缓合上眼睛,“我无数次后悔过,若是当年,我铁了心阻止先帝,是不是古族的族长就不必死,是不是族长夫人能顺利产子,是不是静翕也就不会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