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松开了手。
“谢谢。”陶瓷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他这样的疏远和客气让戈锐十分不适应,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脱口道:“晚上不好打车,我送你。”
话音落下,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想起了那个雨夜。那次,戈锐也说了同样的话。
戈锐登时有些懊恼。
陶瓷僵着身体背对着他,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叫了车。”
他出去时,在花园里乱窜的mī_mī忽然进来了,瞪着一双大眼睛围着陶瓷打转,一副十分欢脱的样子,陶瓷看它一眼,它立刻发出软糯的一声“喵~”
陶瓷的脚步却没有停留,绕过它,大步流星穿过花园。随着关门的声音,他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外。
没有得到爱抚的mī_mī有些丧气地回到屋里。
戈锐弯腰把它搂在怀里,轻轻梳理着它背上的毛,“mī_mī,他好像不喜欢你……”
“喵!”mī_mī不高兴地哼哼。
戈锐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道:“别不平衡,他好像也不喜欢我了……”
发了一会儿呆,他打给助理,“帮我订一张下星期去阿尔萨斯的机票。”
第二天他在睡梦中接到常煜的电话,他语气沉肃地说:“齐珞去餐厅找陶瓷麻烦,叫人打断了他的手,他的右手骨折,可能短时间内都不能拿菜刀了……”
戈锐悚然一惊,捂着胸口从床上坐起来,竟有种心神俱裂的感觉。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在陶瓷的病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他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右手被打上了石膏,肿得像熊掌,沈光烨坐在他身边,满脸担忧和心疼地凝视着他。
戈锐看着眼前的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他曾经配唱过的一部电影,同样的温馨、柔美,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沈光烨抬头的刹那,发现了房门外的他。
二人的视线短暂相交,谁也没有说话,无声的对视中却像已经过了一百招。
陶瓷在睡梦中痛苦的嘤咛声打断了这一场沉默的对峙。
沈光烨低头轻拍他的被子哄了两声,得到安抚的陶瓷安静下去后,当他再抬起头,戈锐已经走了。
戈锐飞车到dm10,正值店里闭门清账的时间,店里没有客人,只有程惊元和齐珞,还有一干小弟在。
“好久不见啊,什么风把戈天王给吹来了?”程惊元戏谑道。
戈锐没有理他,径直冲到齐珞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抡起吧台上一瓶啤酒就狠狠砸在齐珞头上,程惊元吓了一大跳,跟其他人连忙把他拉住,另一拨人则紧张地去看齐珞的伤势。
戈锐冰冷的目光落在齐珞身上,一字一句地说:“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高兴的话随你打断我的手脚,我绝不皱一下眉!但是我们的事跟陶瓷无关!你要是再去找陶瓷的麻烦,信不信我杀了你!”
齐珞甩开其他人的手,抹了一把满脸血,拍了几下巴掌来,讽刺道:“戈天王怒发冲冠为蓝颜,真是精彩啊……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就是喜欢找他麻烦,怎么着!你要杀我?哈,来啊,你有本事来啊!”
“够了!”程惊元沉着脸吼道。
他平时经常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是一旦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阴冷的眸子和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都让人不由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作为y城最大黑色势力的老大,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就连戈锐也感觉到了来自程惊元的无形压力。
程惊元点了一根烟,冷冷地对齐珞说:“珞子,失个恋就要死要活的你还是男人吗?!”
齐珞只看他一眼,没吭声。
程惊元冷哼一声,又看向戈锐,喝道:“你是不是被人叫天王叫多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当着我的面就敢抡瓶子给珞子开瓢,活得不耐烦了你!”
他和戈锐是朋友,交情很是过硬,但是他和齐珞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二者总有一些轻重亲疏之分,情理上他知道齐珞错在先,感情上却是站在齐珞那边。而且那么多兄弟都看着,他要是不给戈锐一点颜色,他这个大哥还有什么权威。
戈锐也清楚他的立场和道上的规矩,所以他并没有因为程惊元对他发难而生气,只想赶紧的,彻底的解决了他和齐珞之间的死结。
他曾说过不后悔和齐珞在一起,现在,他却真的后悔了。
齐珞并不是他能招惹的人,他这人太狠,只要他不爽,他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戈锐以前对此无所谓,现在他却怕了,不是怕他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怕他再伤害陶瓷。
昏暗的灯光下,他想起陶瓷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幽幽地问齐珞,“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怎么?心疼了,不痛快了?”齐珞阴沉地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喜欢看到你不痛快,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是吗。”戈锐又拿起了吧台上的一瓶未开瓶的啤酒。
店里众人大惊失色。
“喂,戈锐,你想干什么?!”
“妈的,你还想再来一下啊!”
“老子替齐哥废了你丫的——”
在众人的叫嚷声中,戈锐却将啤酒瓶狠狠砸在了自己头上,不顾流下来的鲜血,微笑着问齐珞,“这样,你更痛快了吧?”
“你——”齐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