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玉香说完,便让小雅把早就温好的奶瓶拿过来。
都说刚出生的小婴儿嗜睡,可薛千万醒着的时候格外多,每隔一个半小时就要喂奶,而且小家伙的胃口非常大,能够一口气喝完大半瓶奶。
翁玉香和小雅怕极了薛千万饿时的哭嚎声,时时刻刻都准备了新兑好的奶粉用热水温着,生怕薛千万一个不高兴用扯着嗓门大哭,简直可以把屋顶震破。
听到翁玉香的吩咐,小雅连忙应了声,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把温着的奶瓶拿来,在薛千万准备哭嚎时,迅速把奶嘴塞进小家伙嘴巴里。
薛千万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半眯起眼睛,专心致志的吸着奶嘴。
翁玉香坐在旁边,满脸慈祥地望着这个画面,当她注意到薛千万喝奶时还下意识的握着祖祺的手指头,不由得轻叹:“小时候就这么黏着爸爸了,长大后肯定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祖祺被翁玉香无比羡慕的目光看得尴尬,他一只手握着奶瓶子,一只手把薛千万往前推了推。
“你来抱吧。”祖祺说。
翁玉香赶忙摆手拒绝:“算了,你看千万这么乖巧,别到时候被我一抱又哭了起来。”
言语中尽显心酸。
祖祺极为同情地看着眼睛几乎黏到薛千万身上去的翁玉香,仿佛看到了不久前被薛千万排斥的自己,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元旦的夜晚,到底和其他时候不同,祖祺难得在薛家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
当然,这个所谓的“其乐融融”里面包括了安静如鸡坐在最边上的薛彦靖,他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鲜少出声。
不过就算他说了话,也不一定会有人回应。
薛珏和翁玉香始终把薛彦靖当成透明人,连余光都不曾分给他一点,祖祺眼观鼻口关心,跟着视薛彦靖为无物。
直到吃完饭,翁玉香才把视线投向默不作声的薛彦靖:“考虑好了吗?”
过了好半天,薛彦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翁玉香在与他说话,愣了愣说:“考虑什么?”
翁玉香说:“离婚的事。”
薛彦靖猛地怔住,仿佛听到天大的玩笑似的,又好气又好笑。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翁玉香好一会儿,确定翁玉香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说气话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薛彦靖气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之下砰地一声拍到桌面上,“想离婚?没门!”
结婚至今三十多年,翁玉香习惯了薛彦靖稍微遇到点事情就大发雷霆的性格,她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淡道:“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讨论你的吗?他们说你身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总,连情人都保护不了,养在家里被正房欺负,饿得面黄肌瘦,说你没那点本事就别学人家养二房。”
薛彦靖向来是个要极了面子的人,此时此刻听到翁玉香面带嘲讽的说完这些话,顿时一张老脸羞成了猴子屁股。
“谁说的?谁他妈在我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
“你不用在意是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翁玉香平静的打断薛彦靖未说完的话。
薛彦靖喘着气,恶狠狠地瞪向翁玉香,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翁玉香开口:“所以我们离婚吧,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也祝你和孙霏还有你们的儿子今后幸福快乐。”
薛彦靖目眦尽裂,极尽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不同意离婚。”
“那就法院见吧。”薛珏云淡风轻地说,“好像最近还挺流行起诉离婚,正好我们也赶上这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