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挺加特林同时开火，那种场面和威力极其壮观。不过这副场面落在远处观看战场的李自成眼里。那就不是壮观，而是灾难了。

双眼已经要喷出火来的李自成死死攥着拳头，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了青白之色。远处乾清宫月台上那喷火的妖怪犹如雷鸣般咆哮，快如闪电般的白色光芒转瞬即逝，扑入大顺军队列之后就是一片人仰马翻！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个鬼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李自成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一直都被他依为心腹战力的老营精锐们可是一层一层的倒地啊！那些都是他在这个天下称雄的根本，此刻却在那些有着怪异巨大叫声会喷火的怪物们面前损失惨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速度的损失！

“闯，闯王。你，你，你......”牛金星瞪大双眼，身子微微发颤，膛目结舌的伸出手指向李自成的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怎么......”

“什么东西？！”李自成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摸了把脸，但是除了冷汗什么都没有。疑惑的将目光投向牛金星，却发现他身旁的人全都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看着他的脸！

“怎么回事！？”李自成惊恐万分的大声吼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在李自成的双眼看不到的地方，一点殷红的红点正盯在他的太阳穴上面！原本是瞄在他的额头上的，因为和牛金星说话转了头，那个红点就落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面。

乾清宫月台上，高阳轻轻勾动嘴角，低声说道“算你命大。暂时先放你一条活路。”说完就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步枪，冷哼一声，掏出了香烟。

“看清楚了？”原点出声问道。

“嗯。”高阳点燃香烟，收起火机。低声说道“怎么看都不像是汉人的样子。明史上说李自成是党项人，应该是没有说错。”

“那你又有了一个杀他的理由了？”原点调侃着说道。

高阳摆摆手，说道“杀他需要什么理由？他搅动天下，覆灭了整个国家，最后却无法守护住，让整个中原王朝落入了残暴的建虏的手里。之后就是二百多年的黑暗殖民统治，一个大好的文明国家差点亡国灭种！有了这种罪名还需要别的理由杀他？”

吐出口香烟，接着说道“他是不是党项人其实并不重要。如果他在灭亡了明朝之后能够守护住中原，抵御建虏的入侵，让这个国家能够很好的发展下去。那他就是外国人也没关系。就像是唐朝的李世民一样，谁能说李世民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太复杂了，真是太过复杂了。”原点无奈说道“你们人类的思维方式真的很难以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就当看故事好了。”高阳笑着摆了摆手。

......

此时乾清门外已经是一层摞一层的满地都是尸首。在微微泛白的天光照耀下，整个地面此刻都已经被染成鲜红色。

“怎么会是这样？！”李自成此刻完全傻眼了，千多名精锐老兵就这么全部躺尸了？这才多大会功夫？难道自己是在做梦？李自成感觉自己头疼的要死。

“闯王。”紧皱着眉头的牛金星收回了望向乾清宫月台的目光，沉声说道“那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妖怪，反倒更加像是可以快发的火铳。只不过什么样的火铳能够这么快？完全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就扫荡了整个战场！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