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队弓马娴熟的骑手身穿盔甲,手握缰绳,脚踩马蹬,背负着长.枪强弓,马鞍上挂着的箭壶装满了弓箭,箭头由铁器所制,寒光闪闪。
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披着白色战袍,在夜色下十分显眼,身体微微前倾,骑马跑在最前面。
“驾!驾!”
白袍小将眼尖,提前看到山庄前面站着两个人影,随即朝身后的部下做手势,“分兵,合围!”
骑兵们与小将默契很好,闻言整齐的队伍立刻如同大雁张开双翼一般,提速跑到小将前面,朝未知的敌人扑了过去。
雷鸣声由远及近,张思颖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借着身后火焰的光芒,她隐约看到了一群猛兽在向这里冲锋!!
本该害怕的,张思颖却发现自己生不出恐惧的情绪。
也许这种情绪早就在父亲的死亡中开始消失,那铺天盖地的血液,鲜红,冰冷,凐灭了软弱的意志。
看着母亲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便在他朋友的怀里痛哭;看着昔日和蔼可亲的叔叔,露出嫌弃的嘴脸;看着柔弱的母亲如菟丝花般,不停地更换攀附的大树。
原本满是棱角的少女,还没有被冷漠的社会打磨掉那些张牙舞爪的棱角,就率先被最亲近的人,用泪水、用哀求、用软语,一点一点,泡软了。
多余的情绪,也像是被硫酸泼过,变得面目全非。
张思颖像一个局外人一般,苛刻地批判着自己,在生死关头全无斗志地散发着思维。
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四条腿的生物,看不清楚样貌,速度快如闪电,全力冲刺下,上千米的距离眨眼间缩短。
张思颖轻轻地抓住了芙蓉的手,像校园里的女学生上厕所时拉上朋友的手一样,我们一起吧!
一个人,太孤单了。
芙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眼神里倒映出可怖的火光,里面一丝情绪也无。
一分为二的两队猛兽携带着风与雷,从二人两旁冲过,飞扬的尘土逼得她们闭上了眼睛,又在她们反应过来前,迅速迂回包抄,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任是苍蝇也难飞出这个牢笼。
随即,每个骑兵一把长.枪,铁林般指向了芙蓉和张思颖。
白袍小将从先锋落到了最后,在最后十米距离中才开始勒紧缰绳,控制骏马停下,高大的骏马长长嘶鸣,前蹄高高撅起,轻易超过了张思颖的海拔。
当马儿停下打响鼻时,它离张思颖不过几米远,只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张思颖。
张思颖甚至闻到了马儿口腔中喷出的气息,而芙蓉,她愣愣地看着相连的两只手,仿佛至今没有反应过来。
斥候奔向了山庄大门,只见那高大的门户轰然倒塌,化为一堆红炭,火焰连成一片,已经看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木材、砖石、人肉……烧焦的味道和黑烟、灰尘漂了出来,斥候一呛,连忙捂住了嘴巴。
斥候无奈返回,向小将报告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么说来,绿苑山庄竟然没有一个人生还?”白袍小将狠狠皱眉,宋圈里的人不是人一般。
副将道:“秋日本就干燥,火又烧得太旺了,再加上现在三更半夜的,人大多已经熟睡,逃不出来,并不奇怪。”
他啧啧几声,感叹道:“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计策,好狠、好巧的心思。”
是个将才。
张思颖看见这一群披甲带枪的士兵,超乎常人地平静,像尼姑庵里无悲无喜的观音像。
副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