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来到楼下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从上面传来的争吵声,令人奇怪的是,楼道口的大妈们还很淡定的打着麻将,对争吵声充耳不闻——司马刚已经来软磨硬泡了好几天,王梦桢都没给他开门,开始的时候大妈们还跑去看热闹,时间一长,八卦之心渐渐熄灭,还是回归到了麻将桌。
不像大妈们习以为常,齐然听到争吵声就更加担心王梦桢的处境,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
还有三层楼,就听见王梦桢的哭泣声,和挣扎撕打闹出来的动静,气人的是下面一家人打开了里面那扇老旧的木头门,关着外面用铁条焊的防盗门,两口子躲在门后面竖着耳朵听,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草!齐然顾不得鄙视他们,抓着楼道边的扶手铁栏杆,手脚并用加紧往楼上跑,速度快到了极点,急促的呼吸让胸膛里的空气都快要了。
来到王梦桢家门口,里边已经没有大的动静了,齐然心头咯噔一下:难道已经?
这一瞬间,恋人因爱生恨、男女情变酿命案的新闻标题好像就在眼前、王梦桢倒在血泊的情形更让齐然寒毛都立了起来。
厚实的铁制防盗门挡在面前,少年使尽全身力气,用肩膀朝它撞过去!
看似坚固的防盗门,竟在这一撞之下开启了——它的质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显然,出租房主并不舍得在一扇门上花费太多。
齐然看到的情形并不是司马刚持着滴血的尖刀。王梦桢倒在血泊之中,而是美女老师被摁在沙发上,衣衫凌乱。神色哀戚,本应躺在病床上的司马刚,还有力气抓住她双手,狰狞的表情因为齐然的出现而有些错愕。
少年的心头,无名火腾的一下被点燃,他猛的挥动拳头,朝着司马刚那张扭曲的脸狠狠砸去!
咚!
令人牙酸的沉闷碰撞。司马刚的左脸和齐然的拳头亲密接触,拳锋触及的皮肉迅速凹陷下去,扩散的震波让半张脸扭曲变形。当拳劲透过皮肉直抵颧骨的瞬间,力量把司马刚的脑袋掀得后仰,带动整个人往后栽倒。
司马刚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吐出了几颗牙齿,甚至没什么疼痛。因为整张脸都好像不存在了。没有任何感觉。
齐然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骑在司马刚身上,一拳一拳往下捣。
现在少年把那残酷的真相猜到了六七分,想到王梦桢为这家伙的付出,而他又是怎么对待可怜的美女老师,就恨不得把他彻底砸扁。
每个青涩少年的心目中,都有位漂亮又温柔的姐姐,或者是舅舅家永远会护着你的表姐。或者是喂你糖吃的邻居小姐姐,直到有一天。姐姐带来了男朋友,少年终于知道她不再属于自己,只能默默的祝福他们,忍着酸楚叫他一声哥哥。
但是,如果那家伙竟然不懂得珍惜,亵渎了这份祝福,少年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拳头,叫他知道厉害!
如果在平时,司马刚就算身体有点瘦,也是个年轻的成年人,战况不至于这么一边倒,可他这些天也身心俱疲了,又在精神崩溃后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会儿晕头转向的倒在地上,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王梦桢瘫坐在沙发上,衣衫半解露出凝脂般的香肩,如雪的肌肤赫然带着几处抓痕和淤青,漂亮又妩媚的脸蛋满是心碎后的绝望,但看到齐然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怒,一下一下挥动着他的拳头,美丽的脸庞又慢慢慢慢的有了丝生气,蒙着水雾的眼睛也流露出感激。
“别,别打了,”年轻的音乐老师说完这句,扭过头看着窗外,用力的咬着唇瓣,雪玉般的脸蛋布满红晕。
齐然终于停手,口中嗬嗬的喘着粗气,用力甩了甩手,打的时候没感觉,停下来就有阵阵疼痛。
打人的手都痛了,挨打的人可想而知,司马刚软软的瘫在地上,手脚四仰八叉的张开,满头满脸血糊淋当的,本来还有点帅气的脸,肿得像个猪头,青的紫的红的,什么颜色都有。
混到上的都知道,十五六岁的半截小伙子下手最没轻重,齐然也不例外,这一顿好打把司马刚打脱了半条命,要不是他的胸口还随着呼吸在起伏,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幸好,齐然不是鲁提辖,三拳没打死镇关西。
听到王梦桢出言阻止,齐然心头没来由的不舒服,没好气的指着司马刚:“他刚才怎么对你的?你还护着他!”
王梦桢看着窗外那一片蓝天,幽幽的说:“分手就是陌生人,好像一场梦,梦醒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走吧……哎呀!”
她转过脸就看到司马刚的惨状,被吓了一跳,蹲下来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仰着脸就嗔怪齐然:“傻瓜,你疯了?干嘛打这么狠,万一他受了重伤,你不怕被警察抓呀!”
齐然听到王梦桢埋怨,还以为是护着司马刚,心里面酸不拉唧的不是个滋味儿,等到她把话说完,少年就咧着嘴笑起来——原来她是担心我呢!
美女老师蹲着扬起脸,脸蛋上残留着泪痕,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儿,梨花带雨的娇媚小模样。穿的夏季家居服被扯得凌乱,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半杯胸罩托起的两团丰硕,白嫩滑腻,还残留着水渍,不知道是香汗还是泪水……
齐然喉咙里咯的一下,不敢再看了,扭着头脖子一梗,气冲冲的说:“我才不怕呢。”
王梦桢察觉到少年的异样,红着脸把领口理了理,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