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片寂静,张铉怔怔地望着没有了头的杨奇尸体,脖腔里涌出的血流了一地,他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他来隋朝才几个月,便遭遇了如此离奇之事。
这三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堂堂馆主的人头割走了,杨奇居然还没有一点像样的抵抗,就好像把他人头割走是天经地义一般。
可就算是条狗被杀,也会挣扎着叫两声啊!
另外,她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她们早就潜伏在武馆内了,听到了自己的报名,不过....看那女子身材,那飘逸的灯笼宽脚裤,他真的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他忽然想起了武川府那个冷傲的黑衣女子,会是她吗?
张铉心中乱成一团,他似乎隐隐猜到了一点这些女刺客的来历了。
他上前拾起那只黑色龟壳,确实是一只完整的龟壳,只有巴掌大小,张铉意外发现在龟壳正面画了一只燃烧的火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鸣叫九天。
“哗啦!”旁边传来一声巨响,吓了张铉一跳,只见一张竖起的桌子倒掉了。
张铉感觉桌后有人,他提刀走上前,却见廖通蜷缩在桌子背后,浑身瑟瑟发抖。
张铉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刚才那三个黑衣女人是谁?”
“是.....玄武火凤!”廖通牙齿咯咯直响。
张铉闻到一股臭气,只见廖通的裤管里滴答滴答流出一些黄色液汁,张铉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扔在地上,又低头问他,“玄武火凤又是什么?”
“不知道!”
廖通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跳起来便向外面狂奔而去,只听他挥手大喊大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铉一把没抓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跑远了,他又想到自己在武馆里潜伏七天,就是想接近杨奇,不料这三个女子更厉害,上来便将杨奇的人头割走了。
又想到女子临走时说这武馆归自己了,张铉不由苦笑一声,她们还真以为自己是来要债的么?
这时,他看见了杨奇尸体旁的长剑,寒光闪闪,锋利异常,别的东西不属于自己,但这柄剑应该归他,这是他战胜杨奇的彩头。
他本想争一枚‘杨奇之徒’的银牌,但似乎这柄剑更能帮助他实现自己的计划。
张铉走上前将剑插入剑鞘,不远处还有一锭黄金,也是这次获胜者的彩头,他一并拾起,揣入怀中。
管它玄武火凤是谁,关自己屁事,他将剑佩在腰间便扬长而去。
.......
张铉再一次来到了武德兵器铺,尽管他不想过问玄武火凤之事,但一种直觉告诉他,玄武火凤既然刺杀了杨奇,很可能就是针对杨玄感,如果自己掉以轻心,最终会失败在他们手中。
张铉走进了店铺,一眼便看见了白白胖胖的刘掌柜,他走上前拱手笑道:“刘掌柜还记得我吗?”
“你是?”刘掌柜挠挠头,“我好像见你很有点眼熟。”
“七天前我来买过一把刀,五十贯那把,掌柜忘了吗?”
“哦——”
刘掌柜恍然大悟,“原来是张公子,怎么,张公子还想要那把刀?”
张铉笑着点点头,刘掌柜有点感动了,这才是识货的行家,无论如何那把刀一定要卖给他。
“请跟我来!”
刘掌柜带着张铉到了后室,他从箱子去取出那把造型古朴的重刀,放在桌上笑道:“或许是天意,六把重刀我已卖掉四把,唯独这一把和另一把没有卖掉,它就注定是属于公子啊!”
掌柜想起上次张铉曾经付给自己十贯钱,他便笑道:“看在张公子和它有缘的份上,我再便宜五贯钱,只要四十五贯钱,张公子就可以把它拿走!”
张铉从怀中摸出龟壳放在桌上,淡淡笑问道:“用这个可以吗?”
掌柜眼睛都直了,像见到鬼一样连连后退几步,竟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人不知公子身份,公子饶命!饶命!”
张铉想起武馆中人见到它的恐惧,现在这个掌柜也是如此,他只是想做个恶作剧,并非真的要吓掌柜,便连忙将掌柜扶起,“这只龟壳不是我的,是我在杨氏武馆中捡到,掌柜不用害怕。”
“你....你不是玄武?”掌柜脸上惧意稍退,小心翼翼问道。
“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什么玄武火凤,这是什么?”
掌柜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慢慢站起身,他应该想到的,真正的玄武火凤怎么可能来自己店里买刀。
他想起刚才张铉说的话,心中一惊,又问道:“公子刚才说这龟壳是在杨氏武馆捡到的?”
张铉点点头,“馆主杨奇被三个黑衣女子杀了,丢下这只龟壳,所有人都吓得半死。”
掌柜长长叹息一声,“造孽啊!杨奇一定是被杨玄感牵连了,他明知自己逃不掉,还留在洛阳做什么?”
“玄武火凤到底是什么?”
掌柜苦笑一声道:“这玄武火凤其实是一支杀手组织,一般三人一组,玄武为男,火凤为女,常常在热闹的大街上杀人,手段血腥残酷,毫不顾忌是否伤及平民,我记得最残酷的一次是在大业二年,九名玄武杀手将长安城外参加社祭的三百二十五人全部杀光,引起轰动,因此大隋上下无人不怕。”
“那他们是什么背景?”
“有几种说法,一种说法是,玄武火凤是当今圣上和前太子杨勇争太子之位时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