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小姑娘还有兴趣。”黑衣男子停顿一下,笑的更是厉害,“难不成,你是看陆寒沐喜欢她,所以才对她动了心思?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罢了,你们倒是也不客气。”
“梅九!”谢悠云微微蹙眉,“你都说,她是一个小女孩儿。”
黑衣男子唤作梅九,永安首富,谢悠云的至交好友。
梅九的桃花眼微闪,“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你很介怀她,这是为什么呢!倒是有趣,你们都知道她是小女孩儿,但是不管是你还是陆寒沐,你们都很关注她。”
谢悠云冷淡:“梅九,你想太多了。我与她,没有一分的关系。”
虽然谢悠云言称没有一丝的关系,但是梅九却是不信的。若真是没有一丝的关系,他为何只听到那女孩子的声音,就心绪不宁起来。只是这个时候,他倒是也没有再次言道更多,只是若有似无的笑,抿了抿嘴。
谢悠云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他犹自记得那晚的噩梦,关于楚和铃的噩梦,当时他惊怯之下未曾多想,现在想来,又有深深觉得其中有一股子不对劲,梦中的楚和铃,憔悴异常,满面病态,与现在这个虽然眉眼相似,但是说是一个人,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因着各自的心思,两人倒是一时相顾无言。
而另一厢,兰大富已经因为和铃的话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
和铃并不当一回事儿的捧着杯子,其实和铃与一般人喝茶不同,一般人都是讲究一个雍容态度,但是她偏不是,她每次都双手捧着杯子,小女孩儿一样,让人觉得没有比她更可爱的存在。
只是巧音和巧月这两个身边的大丫鬟却也是知道的,他们家的小姐,万不是旁人看到的那般。
而此时,和铃满脸的笑意,纯真清澈的笑,“舅舅何必这样吃惊呢!”
兰大富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道:“你把你的铺子交给我处理,不怕我给吞了?”他委屈,“你娘说我是个抠货。”
和铃似笑非笑的言道:“如若我说,相对来说,我还是信得过你的。这样可以吗?其实啊,哪里有什么信任不信任呢!如若你吞了我的铺子,那只说明我自己技不如人,不能说明其他的。”
兰大富觉得,他从来一定都不认识这个外甥女,从来都不认识。
“每个铺子大概能赚多少钱我都是有数儿的,若是多了,只能说明您技艺高超,我也甘愿,我要的,只是我预想的那些。”和铃继续转着手上的镯子,“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举家迁到京城的。”
“没错,我是想居家搬过来,不过,既然外甥女自己心里有数儿,为什么不自己管呢,这两间铺子也牵扯不了你太多的精力,正好也可以让你练一下手。”兰大富察觉到和铃话中的含义,问道。
和铃翘脚晃荡,屋内响起叮铃的响声,和铃笑的快活:“不乐意!”
额……兰大富深深觉得……好任性啊!
“你还小啊,不知道银钱的重要,你知道吗?这世道,钱能通神的!说不定我办个事儿,比你祖父都迅速,这就是钱的重要性。”兰大富决心苦口婆心的好生劝一下这个外甥女儿,虽然看着是个聪明的姑娘,但是银钱上哪是这样处理的?
和铃抬头,“我比您清楚。”她难得的认真,“正是因为知道我才要这么做,我不怎么想劳心劳力的放在怎么筹谋赚钱上,我要的,只是有足够的银钱、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是您说的吗?我是娇养的小姐,既然如此,我何必非要自己劳心劳力呢!”这辈子,她不要像前世那样了。
兰大富:“……”
“我知道,舅舅是不会坑我的,对么?”和铃微笑,“虽然贪财,但是我对您的品行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我要的利润只是固定的,只要您发挥您的正常水平,我相信您剩下的,绝对也是客观的利润。虽然只是苍蝇腿儿,但是您也不会嫌弃的,对吗?”
兰大富摸下下巴笑,小声嘀咕,“你这还挺了解我的。”
和铃挑眉:“毕竟是自家人,怎么能不了解呢!”
“成交!”兰大富笑的十分慈祥,“外甥女儿啊,您放心,我必然是一丝利润都不沾你的,但是你也要帮帮我。”他搓手笑,“那个,你知道的,我是想搬到京城的。但是吧,可是指望不上你娘的,你娘就是个拎不清的。到时候,可能还要外甥女儿帮着忙叨。舅舅都要这样劳烦你,可怎么好意思还要你的利润啊。”
“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和铃精致的小脸儿认认真真的,“铺子我都懒得管,我哪里帮得上那些?而且,我也没有那个精力。”
兰大富哄着她,“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啊,隔三差五的帮着看看就成,你知道的,我这生意都在南方,开始的时候势必要来回跑的。要迁过来总要有个几年,不然我两头跑,难免忽略他们。我也是希望你表哥表弟能够在京中这样的好环境里好生的读书,争取金榜题名,不然我举家搬过来作甚啊!”
和铃突然就呵笑了一声,人人都道京城好,可谁又能知道七年后会发生的那场“精彩”夺嫡之争呢!多少人牵连其中,他们将军府虽然勉强站住了脚,却已经为新皇所不容。如若不是她苦苦支撑,怕是将军府早已覆灭,只可惜,没人懂她!
不是说商户就不能受到牵连,大笔的银钱正是训练军队与拉拢人脉最有效的物件。
她压低了声音,低语,“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