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顿觉此女城府极深。她甚至开始认知到,凤沐轩想娶辰儿,估计,只是为了拉拢自己。
自己之前真是昏了头了,只顾着辰儿的感受,竟然忽略了这点,看来,这桩婚事,她必须想法子取消了。她绝对不能容许辰儿的幸福成为这帮人利益的牺牲品。
而她身侧的洛安一直垂着眸,十分平静,只是她的眸里却一片彻骨的冷意。凤沐轩,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开战,果真别出心裁,有点意思!也不知待会,会被请过来的杨曼书所谓的远房亲戚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不是电脑吗?她倒是很好奇呢!只希望待会,那人别让她失望了,不然,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
“呵!右相大人,难道在你眼里,凤天的安危还比不过令公子的幸福吗?”
杨曼书字字如刺般反驳道,一双细长的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狠毒,就算轩儿娶了叶珍的爱子依旧拉拢不到她,也可以牵制住她,甚至把握好机会,还能将她一并除了。
“左相大人,收起你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的大义凛然,还不都是为了自己?我告诉你,在我心里,我的辰儿的幸福,和凤天的安危一样重要!”
叶珍听到杨曼书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冷冷地反讥道,也直接了当地维护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她本想说,在她心里,辰儿的幸福比凤天的安危更重要,但她知道,若这样说,她势必会把陛下一并得罪了,所以连忙机智地改了口。
“陛下,微臣是一片忠肝义胆啊!右相大人她,实在不识抬举,请陛下明鉴啊!”
杨曼书忽又看向高高在上的凤沐轩,一脸悲哀地请求道,声音甚至夹杂着几声呜咽,十分委屈。
“你们俩一天到晚斗嘴,不觉得自己很幼稚么?况且在这金銮殿的大堂上,成何体统!”
凤炽天故意愤怒地一拍自己凤椅的扶手,沉声道。她此时的眉眼间聚着一股凌厉,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每日听这两人斗嘴,她感觉自己至少得折寿十年。
她的“震怒”也让其他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官员纷纷老实地闭了嘴,垂了头,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而凤炽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感觉自己的耳朵总算清净会了。
“母皇,儿臣有话要说。”
凤沐轩在此时站了出来,垂着眸,朝着凤炽天禀告道。
“说吧!”
“母皇,关于凤天即将面临大祸的言论,儿臣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只要皇室三日内办场喜事就能让凤天渡过难关,如此简单之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且对我们并无坏处不是么?况且,逸辰公子既和儿臣两情相悦,这婚事,早点办和晚点办不都一样吗?所以,母皇,儿臣恳请您允了此事。”
凤沐轩娓娓道来,一番话说得句句在理,无比真挚,既显出了她的大义,又展露出了她对叶逸辰的爱意。
一众女官听着凤沐轩的话也觉得十分在理,纷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叶珍紧紧地锁着眉头,凤沐轩一番话说得的确圆滑,让她都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总不能在朝堂上跟陛下说,她的儿子喜欢上了麟皇女殿下,所以她想取消这桩婚事,那她不但没帮上自己的儿子,反而会害了他。
怎么办?现在这局势着实有点让人为难,她怎么也没想到杨曼书和凤沐轩会先她一步出招?待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成了困兽,无法脱困。
她看向了身侧的洛安,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还挂着笑意,顿时蹙了眉,很是不解。辰儿昨日不是跟自己说他已经跟麟皇女殿下相互定了情,可如今,辰儿即将嫁给凤沐轩,她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难道她根本不在意,还是她,另有打算?
“容朕好好想想。”
凤炽天淡淡地应了声,今日看叶珍的反映,她总觉得事情有蹊跷。难道麟儿真的成功了?已经拐了那个孩子的心?可是看到麟儿平静的模样,她顿时又觉得不像,心里无比郁闷,这到底怎么回事?
气氛有些僵持,然此时,穆灵之匆匆地走了进来,垂首走至凤炽天的身边,在她耳边轻轻耳语道:“陛下,人已带到,可要立刻宣他进来。”
凤炽天微微地点了点头,淡然道:“宣吧。”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穆灵之来得可真及时,她不想对轩儿的话马上作出答复,可被众人盯着,她若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拒绝,恐怕难以服众,正发愁呢!如今,终于有其他事情可以分散众人的注意力了。
穆灵之应了声“是”,退至下首,向殿旁的一名小厮递了个眼色,那小厮明了,立马跑出殿外,跟那抹烟色的身影道了声:“这位公子,陛下宣你进去呢!宫内的礼仪,你可知晓?”
“那才那位姐姐已经教过我了,不用担心。”
白色的斗笠下传出一声好听的男声,带着磁性,几分清透,几分淡雅,让人听了,忍不住为他的嗓音醉了心。
“那你为何还戴着斗笠?你这样进去觐见陛下,可是对陛下的不敬。”
小厮见烟色身影将全身都裹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戴着垂着白纱的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容,顿时很是不解地询问道,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声。
“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不过,不用了。因为,我若脱了斗笠,才是对陛下的不敬呢!”
烟色身影轻声地笑了笑,语气淡雅道,但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