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额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个不停,一双秀丽的双眸正望着他,若有所思。
“你打算把朕怎样?”萧禛突然抬起头,终于抚上她的脸。
庄姜后退一步,怒道:“臣女已不是皇后,还请皇上尊重。”
萧禛听了此言,嘿地一声,森然道:“你不是皇后,朕便摸不得吗?要知罪女可入宫充当奴婢,说来说去,依然是朕的女人。”
庄姜见萧禛说的十分粗俗,皱了皱眉头,道:“庄家覆灭,民女亦不独活,何况,皇上不是要把臣女与母亲做祭吗?”最后这句微微带着一丝极为罕见的讽刺。
萧禛一怔,倒是把这个忘记了,刚要说“只要你母亲便罢?”却住了口,深知这女子极重家族孝道,若是真的把她母亲做了祭品,让她入宫做不了他的女人,做刺客倒差不多,但是如果不去做那江山阵法,他的雄心壮志又有妨碍,两难之际,只好沉默了下来。
突见庄姜“噗通”跪了下来,道:“若是臣女放皇上回去,皇上会饶庄家一条生路吗?”
萧禛“哼”了一声道:“庄家妄改国运,与谋逆同罪,你说呢?”
庄姜摇了摇头道:“启禀陛下,臣女有冤要诉!”
萧禛“哦”了一声,不知为甚,心头反而生出几分跳跃,向后退一步道:“你说来看看。”
庄姜抬头瞄了一眼皇上,见他脸色虽然沉着,眼眸却烁烁发光,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终于沉了沉心缓缓道:“庄家世代诗书礼仪,状元辈出,儒名天下,便凝聚了一股文气,当年先皇继位,因……在江山阵法的时候,便选了庄家作为龙穴,便是想用文气来弥补龙气之不足,因此庄家才会成为龙穴,如果皇上做那江山阵法,庄家的文气也是有用的……”
“哦……你现在是要告诉朕,先皇继位不正,所以朕的这个位置也不正码?”萧禛怒气冲冲突然站了起来,旁边搁置的佩刀突然被他的袖风扫到,“当朗朗”落在地上,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庄姜早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忍着伤口巨痛,又重重叩头道:“皇上圣明,庄家世代受大齐恩宠,祖父曾留下遗嘱,若是有一天,让我们尊皇明死皇恩……”听了这句,萧禛脸色微微缓了缓,道:“那你这个孙女又是怎么做的?把朕劫持来死皇恩?”
庄姜头叩地面,一字一句道:“臣女只是迫不得已,只希望圣上答应臣女,放庄家一条生路,至于江山龙云阵,臣女愿以身亲祭,成祖父之愿!”
萧禛听了这话,突然后退一步,缓缓坐在椅上道:“你……”
庄姜“砰砰”叩头道:“还请圣上怜庄家世代为齐国太傅,放庄家一条生路。”
萧禛突然手狠狠抓住案几,看着案几上的砚台,便要摔了下去,他刚刚得知当年庄家做龙穴乃迫不得已,心中便有了计较——江山龙云阵是必须继续的,若是庄家文气可用,那边不用整个庄家做祭,只用那术族出身的楚家女便可,而庄姜做不得皇后却可以入宫,当然,他也不怕庄姜会杀他,母亲没了,整个庄家却还在他手里,她这样的女人,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想他们竟还有在一起的可能,萧禛心底生出几分快乐的雀跃,颇有失而复得的庆幸,却不想突然听到这么一番话。
“朕不答应。”萧禛恶狠狠地答道。
庄姜沉默了许久,突然道:“皇上不怕臣女情急之下,让您跟庄家同归于尽吗?”这话便是威胁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总得在亲人与皇恩之间选一个双赢的出路。
萧禛听了这话,倒是笑了道:“方才你刀架在脖子上,朕并不担心,你晓得为什么?”
庄姜摇头。
萧禛略略提高了声音道:“你不会杀朕的,你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教养,永远做不出弑君的行为来,所以……朕不慌张,而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庄姜脸上白了白,咬着嘴唇道:“皇上看到了?”
萧禛点了点头,欲待说些狠话,见她站在那里,身子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绪,一直微微发抖,略略有些不忍,道:“让朕放过庄家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庄姜豁然抬头。
“你母亲做祭,你入宫。”萧禛盯着庄姜,一字一句道。
庄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又立时变得通红,一时红白不定,眼眸中盈盈似有泪光,却在一闪之间飘忽不见,“皇上……臣女愿意代替母亲……”
“朕说了,只有一个法子。”萧禛打算庄姜的话,微微皱眉。
“臣女乃妖女,身怀妖术,做祭更合适。”庄姜抢着解释道。
“可是……”萧禛一步步走向庄姜,抬起她的脸庞,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张如玉的脸,那蝴蝶般忽闪的睫毛,压低语气俯首过来道:“朕要的是你。”
庄姜本来准备舍身请命,心中已十分清晰淡定,可万没想到萧禛如此打算,那暧昧的吐息混乱了她的心绪,忙拼命甩开那只手,后退了两步,道:“臣女,臣女”咬了咬牙道:“臣女心里没有皇上,皇上要来也无用,皇上熟读史书,难不成不晓得褒姒误国,红颜祸水之事?皇上有雄图大志之人,何惜区区一女子?”
萧禛被这番话气得笑了,道:“朕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自称红颜祸水,还请求朕为国杀了她”脸上虽然笑着,口气里却是一片冰凉,只一字一句道:“朕的为国之道不用你来教,朕再说一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