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光辉,那一片突如其来的暗沉,沉的无星无月能收纳所有光线。
鹿颜萱挑眉,这是什么,试探?嘴角突然扯出一丝恶意,“公子,原竟是过去那残宫的宫主,萱当真冒犯。”
残影咬唇,面上闪过一丝冷笑,仍是低下了头,过去!
残宫!
如此轻易夺去他的一切,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一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鹿颜萱起身,诧异的看着突然气场改变充满杀意的人,退后几步,这男人,是恨的!
那老大啊!还真是作死。
无奈,不是她需要解决的,手心一闪折扇出现,未题一字简单山水的白玉扇,潇洒的展开,“公子?”
“小姐可还有事,你我私下如此见面,可是于礼不和。”残影心态不好,微抬起头下逐客令,鹿颜萱来这看他本就是讽刺之举,他一点都不想多过拖延。
鹿颜萱讪讪合起扇子,十指摩挲着扇骨,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摸摸鼻子,“公子安心养伤,你我今日会面怎么都不是偷摸之事,无需顾忌个什么,萱只是心下好奇一下罢了,见公子安好,自然会离去。”不再提什么宫主,知道就行了,提多了气着了这位,罪名可是她的。
况且大姐又不是真的蒙在鼓里,大姐都能放心,她操什么心?
目送那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在自己逐客令下远去,残影五指并拢,唇又有点发白,她怎么可能在意他?
她或许那年路过只是当捡了什么小猫小狗,却不知道他的命运就此被她牵连至今。
初夏温煦阳光,终有了春季未别的冷意,丝丝入骨。
残影紧了紧颈项的衣衫,胸口一瞬间闷的厉害。
也许是因为听说了鹿颜萱的到来,午膳时分,同食物一同进来的,就多了阴炙。
满桌子丰盛菜肴,一下子看着没了胃口,那菜却还在一道又一道的上,残影在门外躺椅上看着,半天,吐出两字,“浪费。”
阴炙本来站在门口看人忙碌,这下视线游回他的身上,噗嗤一声笑了,过去要抱人,残影快速起身,往门内走去。
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其实他也知道,这身子不听话的边走边抖得厉害,就等那女人生气,直接瘫倒。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么没用的时候,没用的让他恨不得一直时时纠缠自己的病魔突然袭来,好给自己一个倒下去的理由。
袖口就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里被抓住,他收敛情绪,转头冷冷的看着她。
脚下一个踉跄跌了入怀,鼻尖的味道让人心怀意乱,半晌镇定了一下,推开她抬起头,“残影已好,无需境主时时如此……”嗯!
上菜的奴才们低着头去,脸红的既是羞又是羡慕,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阴炙方揉揉那红肿起来的唇角,打横抱起胸口起伏不止的男人,进了屋内。
残影气了满胸腔的火气,最终也没能憋出那两字来。
强盗!
第十八章回京
一个多半月的风平浪静,枫乐居的下人只道一直以来都神秘莫测的主子,脾气是当真的“好”!
不管残影是如何挑衅,无视,冷嘲热讽,那源源不绝的关心就是丁点不减,吃穿用度皆和阴炙这个主子等同。
残影也是开始发现了,阴炙说的他不会死,是当真的。
那一直缠着自己近乎梦魇的怪物越来越少出现,也不知道阴炙是在他哪个方面动的手脚,这么多天养下来,气色前所未有的好,连他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讽刺。
可那毕竟是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压制而下的,没有彻底根除,故而外表看着是好了,但只要一动用到内力,疼痛就会不可收拾。
他偶尔试过几次想要反抗阴炙,结果痛的几乎晕过去,那女人也就没来得及生气,看着他直皱眉头。
作死无数次,均失败告终,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透,自己有时候怎么会这么找虐。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好像要就此地老天荒下去,直到京城突然来信,那是阴乐二十五年六月下旬,别院上上下下匆匆忙碌的时候,残影抓住一个人问起,才知道是要启程了。
回京!
近两个月的麻木神经突然弹跳了一下,那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变色的主子,唯恐他生气的咽了口唾沫,这些天来,阴炙对他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未曾有过留宿,也有解释说是这位主子身子不好在养病,阴炙才一直忍着。
残影回过神来把人放开,回京?
突然觉得讽刺,回京!
一直被吩咐来专门伺候他的奴侍正好从外头回来,恭敬的报告了一切,阴炙要回京,京城来信,他当然也是要跟着走的。
看着住了近两个月的院子,残影心底升起一种没来由的恐慌与陌生。
直到小小收拾一下行李,被带去前院,都没有反应过来,怔愣的看着马车前和迷情站立的女人。
那奴侍小越不舍的看着他,虽然这位公子平日冷了点,但被阴炙宠着是事实,又不怎么苛刻下人,简直是世上难寻的好差事,偏偏眼下,这份好差事就要不翼而飞。
鼓起勇气跪下来,残影才被他惊了一下,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人总想争一争的,残影也很快想了个七七八八,看着人充满希冀的盯着自己。
“小越喜欢公子,公子可不可以让小越留在身边,小越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的,求公子了。”
残影就算猜到,听到这么段话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