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后悔?
在她来得及阻挡前,丁小玲已果断的推开包厢门。灯光朦胧烟雾缭绕的屋内,又是吃饭喝酒,又是唱歌聊天的,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两人。
可简洁偏就觉得正与人交谈的吴庭威看到她了。
丁小绫的嘴角不着痕迹抽动了下,眼神闪烁,心中暗自后悔,这场合——还真就不该来!
任跃望穿了秋水才盼来佳人,欣喜的走上前揽住简洁。简洁怔忡间竟忘记了拒绝。笑嘻嘻说了两句话,才注意到一旁的丁小绫,这女孩儿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皙透亮,虽不算是顶尖美人,可一双大眼睛却极其漂亮,最引人注目的当是那两条细长笔直的美腿。任跃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曾经在何处见过这丫头,又转头瞅了眼房间沙发靠里角落里表面谦谦君子实则腹黑心狠的某人,不由得收起了好奇心。
任跃虚揽简洁肩膀的亲密举动无疑引起在场朋友的猜疑。众人上下左右打量的目光让简洁浑身不舒服,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何种境地。
简洁略显尴尬的挪开身子,任跃摸摸笔尖,柔柔笑笑。简洁需要后备力量的支撑,于是去挽丁小绫的手臂,却发现她全身僵硬,手指更是冰凉。
“你冷吗?”简洁问。
丁小绫回过神来,干干笑两声:“还好!”
菜将将上齐,简洁本预备与丁小绫悄无声息寻个角落的位置,可任跃那群狐朋狗友偏起哄推她至任跃右手方空着的座位。
简洁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丁小绫刚好在简洁正对面,她身边的黑衣男人长相俊朗,眉目分明,嘴角微微含笑,十分儒雅,和煦的目光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丁小绫此时心无旁鹜的拿着筷子夹菜,与平时无异。
而简洁却如坐针毡,她无法理解为何吴庭威无视如此多空位,却偏偏坐在她右边。路婵娟的温声细语娇笑连连不绝于耳,简洁只觉得胸闷得厉害,她甚至猜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要给她难堪叫她难过。
任跃见她只埋头搅着白米饭对一桌子美食视而不见,体贴的为她夹菜,又亲手为她剥了只煮得油亮通红的大龙虾,可虾肉还没放进简洁的碟子里,便听见吴庭威平淡的声音传来:“她对海鲜过敏。”语气太过寻常,似乎在讲于己无关之事。
任跃手中的筷子堪堪停在离碗一寸远之处,路婵娟捏着的高脚杯几不可微浅晃。简洁刚吃进的竹笋卡在喉咙眼不上不下,她连连咳嗽,任跃忙递了杯温白开过去,简洁大口喝了半杯才顺过气来。
在场眼明心细的人隐隐瞧出了点端倪,私下里用眉目交谈。
在少许私人场合,此时更有心者已将简洁与他的小情人对号入座。
任跃见气氛略显得尴尬,于是笑嘻嘻招呼众人吃喝玩乐,他那群朋友当中较能活跃气氛的也附和帮衬着,氛围慢慢缓和下来。
简洁浅浅舒口气,眼不斜视的盯着盘中菜,慢条斯理的吃着。
吴庭威倏然毫无由来觉得心烦气燥,于是点燃支烟,呼气间将夹着烟的左手放置在桌面。烟雾顺着风飞入简洁的鼻腔内,熟悉的特制烟味让她止不住咳嗽几声,吴庭威蹙眉瞧了她一眼,却仍旧是捻熄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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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又开始了娱乐项目。
蛋糕车被会所员工推进包厢时,简洁才愕然意识到今日聚会竟是为任跃庆生。两手空空如也的她后知后觉房间最靠里的壁柜上堆放的皆是生日礼物。
简洁在人群后瞧着居于中心的任跃,确是当中的佼佼者。吴庭威悄无声息出现在身旁一手抄在裤袋里,一手端着红酒杯,目光幽幽,嘴角似含讥笑:“速度还挺快,看来我低估你了!”
言语中的不屑与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简洁巧笑嫣然:“比起吴总差远了!”
吴庭威眸子里的厌恶与烦躁更盛,捏着高脚杯的指关节咔嚓作响。
“任跃那小子是出了名的穿上衣服不认人,”吴庭威冷笑,“你当真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
简洁终究做不到如他那般洒脱自得冷嘲热讽,她被气得全身发抖,听他那话中的隐义是把她当做什么人了?死死地咬了下唇,她冷着脸说:“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吴庭威气急,冷鹜着脸抬手捉住她的手臂。他手上没个轻重,捏得她疼。
位置不显然,但如果太过张扬势必会引起他人注意。简洁挣扎:“你放手!”
路婵娟正与几个发小聊些体己话,当中的沈伶俐注意到吴庭威与简洁的异动,用手指戳了戳路婵娟,娇滴滴的声音中不乏幸灾乐祸:“你们家吴少这是怎么了?这么爱采野花呢?我说婵娟,你这也忍得了?”
路婵娟素来以落落大方示人,自是不会动怒,从容一笑:“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不好色的男人……还算是男人么?”
沈伶俐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一副吃瘪的表情,众人都憋着笑不言语。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谁都知道沈伶俐那老实却顶窝囊的老公实则是个废人,不能行房事。
路婵娟极力克制心中的怒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一滴红酒汁沾染至嘴角,身后有人及时递过手帕来,她接过,擦拭,微笑着递还回去:“谢谢!”
赵旭东的笑容却不轻松:“不用客气!”
路婵娟抬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
赵旭东淡淡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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