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师兄清修不能受人打扰,皇上得派禁军守着冰窖才行啊。”齐浓儿提醒他,见吴洛宸点头,这才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颜卿:“师兄,你去清修,你那个宝贝徒弟怎么办?”
颜卿看着吴洛宸,见他面有尴尬,知道他怕他当众说出阮依依受伤的事。齐浓儿虽然恢复得比一般产妇快,但到底只是刚生孩子的女人,此时如果让她烦心,确实也不合适。
颜卿停顿一下,冷冷清清的应道:“依依有项阳看着……不过她生性调皮,喜欢恶作剧……我想带着她去清修。”
“啊!”吴洛宸和齐浓儿异口同声的问:“真的。”
颜卿见他们如此惊讶,依旧风轻云淡,说:“还请皇上派人守在冰窖,从外面锁了门。在下只需借用十日便能恢复,还请皇上皇后成全。”
吴洛宸一听颜卿要闭关十天,期间不能打扰,担心万一皇子有恙无人照应,正在犹豫,齐浓儿已经答应下来:“师兄,你带她去冰窖吧。小皇子现在有我哺/乳,断奶前都不会生病的,你放心。”
齐浓儿说你放心时,已经转头向着吴洛宸,好象早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颜卿与他们又说了些关于闭关的细节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朝凤殿时,灵鹊仿佛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落在颜卿的肩头。
“我要闭关,这些日子,你帮我看着霍家和悦熙殿。”颜卿轻轻说着,灵鹊点头。
颜卿又问:“依依在青楼时,你在何处?”
“在国公府……香瓜弄了些果子给我吃,我……”对于自己的玩乎职守,灵鹊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它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但国公府的小丫头都觉得它通人性,没事逗它玩,给它各式各样的食物吃。灵鹊在佛牙山吃多了仙花圣果,到了山下忽然觉得这里的水果也很香甜,又有这么多人陪着它玩,自然乐不思蜀。再加上灵鹊没想到项阳会带阮依依出去,所以疏忽大意,没有时刻跟随着她。
颜卿他有责罚它,只是沉默了会,又小声交待了它几句。灵鹊知道自己要戴罪立功,认真的听着,然后扑愣着翅膀就飞进了悦熙殿,找了颗大树躲了起来。
颜卿这才快步往归燕阁赶去。尽管他不知道项阳为什么会答应带阮依依去青楼,但他能肯定,项阳一定是被她抓住了痛脚,所以才会这样冒失。
他去朝凤殿有段时间,只留下项阳一人看着阮依依,颜卿越想越不放心,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的快了几分。
颜卿赶回到归燕阁时,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官兵,颜卿仔细瞧了眼,除了宫内禁军,似乎还有些闲杂人。他们发现颜卿在观察,立刻目露凶光,颜卿坦然对视,忽然一笑,转身走进归燕阁。
“哈哈哈,嘻嘻嘻……”颜卿还没靠近阮依依的卧房,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推门进去,只见项阳背对着门,学着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正摇头晃脑的说些荤段子。
颜卿安静的站在门边听了会,没有阻止他。项阳日日声色犬马,与同僚酒色穿肠,荤段子多如牛毛。他有意想逗阮依依开心,也顾忌她年幼少儿不宜,所以说得都是素荤交杂的幽默笑话,既无伤大雅,又能活跃气氛。
阮依依笑点低,旁人未笑她便先笑了起来。可是一笑就牵扯了脸上的伤,痛得又想哭,刚想哭,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的要笑,肿起的脸上浮现着似笑似哭的表情,将上面脆弱的神经弄得一抽一抽的,小手捧着象捧着烫手山芋,更加逗乐了旁边的宫女。
项阳见阮依依开心,说得更带劲,颜卿看不到项阳的脸,但也知道他此时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的得瑟样。
宫女久居深宫,生活枯燥乏味,忽然来了个英俊男人说着让人脸红又有意思的段子,个个都捂着桃花粉脸吃吃偷笑,惷心荡漾。特别是看到项阳那两道鬼见愁的浓密剑眉,随着这些段子情节起伏,时而舒展放松,时而挑起抖动,有声有色,更加的迷恋。
颜卿见项阳越说越投入,身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站在门边良久都无人发现,便轻咳两声。
这咳嗽声仿佛咒语,定住了屋里所有的人。项阳正舞在半空中的胳膊僵在那里,洋溢在脸上兴奋的五官瞬间石化,看上去有那么点点带着滑稽的狰狞。
宫女们纷纷看向门外,发现颜卿回来,依次向他行礼后,羞红了脸全都跑了出去。香瓜临走前还不放心的看了看床上的阮依依,觉得她没有大碍,也撑着那张坨红色脸庞溜出去了。
阮依依正听得有滋有味,突然没了,就想跳下床叫项阳继续。
可是下床时脚一软,整个人往前面摔了个狗啃屎。她本能的伸出手想撑住身体,就在手掌与地面接触的那一颜卿间,撕心裂肺的剧痛提醒了她,已经断骨的手腕雪上加霜,只怕里面的骨头全都成了碎渣渣。
阮依依发出一声惨叫,但因为脸上有伤,那惨叫被压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象受伤的小野兽,伏在地上。bcer。
项阳想去扶阮依依看看她的伤,却见颜卿横眉怒视,刚伸出去的手默默的缩了回来,人很恭敬的站在颜卿的身旁,低下头,又是一副承认错误的态度。
阮依依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她手腕确实太痛了,真得没有能力自己爬起来。更何况,看到颜卿那立刻能冻死人的冰疙瘩脸,想到这次是她逼着项阳带她去青楼才闹出这样的事来。虽然她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