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她穿了件白色的高腰窄袖连身裙,裙摆不到膝盖。她就一直念叨,阴阳怪气的,“不管您以前习惯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但是到了将军府,就一定要按照府里的规矩来。请时刻记得,裙子务必过膝,裤子……”
她说了一大堆,薛宁一言不发按原路返回。她还在那儿气急败坏的,回头,她就换了身骑马装,举了马鞭狠狠抽了她三下,勒马就走,直奔马场。
晚上,她从马场回来就在走廊上看到管家和谢琛。胖女人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薛宁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边,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挂不住。
“你要教训我?”薛宁瞥了谢琛一眼,眼底都是冷淡淡的。
谢琛平摊开手,薛宁怔了怔,反应后把马鞭递到他手上,微微使了点劲。她就站他面前,等他来打。谢琛扬起马鞭,她的眼睛都不比一下,迎面而来的马鞭拐了个弯,狠狠抽在胖女人的身上,狂风暴雨一样,连接不停。
薛宁刮目相看。
这些天的相处,原来都是错觉。他一连打了50下,丢了马鞭道,“她说你打了她五下,我就抽她五十鞭。”意思是十倍,以后谁冒犯她,都按照十倍的量来算。走廊里一大帮下人,大气都不出一下。
这天晚上,薛宁睡不着,搬着小凳子坐在屋外看水面。
房子在建在水面上,是用竹子搭成的,凉爽透风。房子外一圈的空地,正好用来休憩看风景。薛宁踢掉了拖鞋,把脚伸进水里,凉凉的特别舒服。
“哈哈,被我发现了,你又不睡觉。”谢琛矫健地像只小猴子,三两步就翻过了围栏,跳到木板上。他也和她一样,把脚泡到水里,“确实很舒服。”
“舒服什么?脚舒服了,心里不舒服。”
“你有心事?”只是几个月前就发现的了,不过,她明显不愿说的样子,他怎么好追问。
薛宁看了他一眼,低头玩起了脚下的水。
“不愿说手就算了。”谢琛从来不喜欢强迫人。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她笑,和她说了很多玩笑话。薛宁一直不苟言笑,等她说到白雪公主的故事时,她的嘴角终于弯了弯。谢琛发现这个明显的变化,觉得不可思议。
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你居然笑了,天啊,你居然笑了。原来你喜欢这样幼稚的故事!”谢琛这么说,她却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她喜欢这个故事,不在于这个故事本身。
新年前的议会上,查克例行代表他的团队发表政见。皇室是整个国家的荣誉源泉和精神支柱,绝对不能因为某些下层人士的不正当私利和肮脏想法而取缔,这样,国家会被阴谋所颠覆,日趋而落。
这番言辞取得了半数之人的认可,下层民众的利益和上层之间发生冲突,矛盾依然越演越烈。光是2月份,和合府就举行了三次游行。作为穆斯林的聚集地,这个地方的矛盾和冲突更是错综复杂。
分离主义、恐怖主义层出不穷。
不过这些,薛宁并不关心。她决定和谢琛离开这里,不再过问这些烦恼的事情。谢琛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以后相依为命,大家行安无事也是件好事。二月末,温瑜来看过她一次。得知她的想法后,她表示赞同,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薛宁理应冷笑的,温瑜女士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就这么放弃了她,她应该是很讨厌她的。但是事实上,她只是很冷淡地点一下头。没有不管她的死活,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她多说一会儿话。反正她也不是为了她,她只是为了舅舅而已,就像温瑜女士也没怎么关心过她一样。
这个事情本来并没有传出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天后莫名其妙地就上了报纸。娱乐新闻上,是薛宁和谢琛依偎在一起,牵着马儿在野外散步的情境。薛宁微微侧头,正对他微笑。
薛宁敢保证,这张照片绝对是无稽之谈,完全是利用角度的不同来伪造的。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这照片显得特别暧昧。
关于查克将军的小儿子和帕瓦将军的小女儿恩爱的消息传地很广,还有人猜他们早就同床共枕,现在是要到国外度两人的小蜜月去了。在这个地方,订了婚的年轻人一起出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家也见怪不怪。
至于外面人怎么想,薛宁就更不会理会了。
温强来找过她,问了她很多。薛宁表现地很平静,说得最多的就是让他放心。做舅舅的最了解这个外甥女,她越是说没事,就越是有事情。但是,他帮不了她,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去找过查克。除了被羞辱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他明白不能再去惹那个顽固不化、爱子如命的男人了,可是,看到薛宁这样,他是真的难受。
薛宁看他愁眉苦脸,心里也不开心,捏住他的脸颊揉一揉,“别这样嘛,舅舅,你笑一笑,笑一笑嘛。你笑了,我就开心了。”
“我和谢琛相处地挺好的,真的,他很听我的话,特别听话。”
温强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按在怀里。
下午的两点左右,谢琛又来找她。他给她带来了一个粉蓝色的小帽子,摊开在她的掌心里,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可爱极了。薛宁把帽子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
谢琛拉了她,带她去了小纳街尽头的孤儿院。
“这样大小的帽子,他们戴最好了。”他哈哈笑了两声,伸手一戳她的脸蛋。薛宁很讨厌这样,瞥了他一眼,眼里含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