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大哭起来.
叶青虹见男人哭得这般伤心,也怪心痛的,于是便扶着他来到床边坐下,像抱小孩子一样把男人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乖,别怕,有我在呢……”
任倾情感受着叶青虹的温柔爱抚,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管哭得更凶.
叶青虹知道男人这时有点撒娇的意思,所以也不劝他,只管让他尽情地哭,倒比闷在心里好的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倾情终于渐渐止了哭,只是一张小脸却只管埋在叶青虹怀里,也不抬头.
叶青虹见男人这副样子,心里倒不觉好笑,原来这位任大公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哭了这半晌,想必心里郁结着的气已经消了,只是这男人难道要永远不见自己不成?
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笑道:“你这会儿可哭够了罢,为妻我可要饿死了,心里再难受也得吃饭,何况为妻还要给任大公子你当人肉垫子,若是就这样饿死,你岂不亏本了?”
听了这话,男人娇柔的身子动了动,这才渐渐抬起闷得红红的小脸哑声道:“呸!谁要你当人肉垫子了,不害羞……”说着,不由低下了头,也不看抱着自己的人.
叶青虹这会儿才仔细看了看男人的小脸,只见那双美丽的杏眼此时已经肿了起来,只是那左边的脸颊上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红晕,一道淡淡的泪痕顺着略肿起来的皮肤流到了小巧的下巴上.
“这是怎么了?”叶青虹一把抬起男人的小脸皱眉道,手指怜惜地轻抚上那片红肿,凑近了小心查看起来.
“啊……”任倾情被她这么一摸,顿时便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发疼,于是不由轻叫出声.
叶青虹只见那原本白嫩细滑的皮肤上浮起一片红,再仔细看去,却是几个手指印,于是凤目中寒光一闪,厉声道:“是谁打的?!”
男人似是被叶青虹的话吓得身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粉红的小嘴动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还有谁?不过是那个要我死的人……”
叶青虹原本就猜到了会是那张氏,这会儿听到任倾情将那几个字说出来,心里的怒火便一下子窜了上来,只听她咬牙切齿地道:“原来这个男人还没学乖,敢动我叶家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任倾情见妻主见了自己的伤如此的动怒,原本苦涩的心里倒浸了几丝甜意,于是便轻抚着叶青虹的领子道:“你也别生气了,那……那男人也挺可怜,怀了六七个月的孩子都没了,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他的孩子没了?”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吃了一惊,正月十五的时候任连春明明还为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对任倾情恶语相向,怎么过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没了呢?
任倾情见妻主似乎毫不知情,于是便将白天的事都说出来.原来今天白天的时候,任倾情和牡丹结了伴出去逛庙会,又到那青龙寺去许了愿,可刚刚要上车往外走的时候,却偏偏和任连春的正夫张氏遇到了一起.
任倾情一见张氏,心里便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想到这个曾经把自己当成亲生儿子的男人,为了任家的财产竟然那样骗自己去送死,任倾情心里便有股说不出的厌恶.可是毕竟这男人是他的长辈,所以他便只管躲到一边,只想着不见面就完事了.可谁知那张氏却正巧看到了任倾情,原本坐在马车上的男人突然就像发了疯一样,一下子就下车扑向了自己曾经的儿子,抓住他又撕又打,嘴里还哭喊地骂着些什么.
任倾情原本就没防备,被他这么一打便有些挣扎不过来,便挨了好几下,好在他身边的绿竹和牡丹几个人拼了命拉开,这才躲了过去.那张氏也被跟着的人拉开了,只听他一旁的乳公道:“哎哟,主子,您才没了孩子,这会儿就这么动气怕是受不住啊,那小贱人的命值几个钱,倒是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听了这话,任倾情才注意张氏的身子,算来打自己嫁过来知道他怀孕到现在,这男人少说也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若是孩子还在的话行动早就不便了,看他现在这样子,只怕那乳公说的话不假,那孩子……果然没了.
这时只见那张氏扯着嗓子哭道:“不要脸的贱蹄子!嫁了人就不知道姓什么了,那叶家不过把你当个哈叭狗儿,高兴了抱着你玩玩,不高兴一脚就踢了,这会儿你就敢调唆着叶家的小崽子夺你娘的生意,要……要不是你娘丢了生意,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说到这儿,张氏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只管一味地挣扎着要冲过去打人,嘴里还说着要报复,要让叶青虹好看之类的话,倒像是胸有成竹似的.
任倾情听了张氏这话,原本纷乱的心思倒有些明白了,原来他的孩子是因为娘丢了生意,这么说来他应该是知道孩子没了庞大的家业好继承,所以才气郁于心而流产的.想到这里,任倾情心里倒有些可怜他,同样是男人,他怎么会不了解张氏心里的难过.只是回头一想他当初害自己时,心里却怎么也不能释怀.
可这时,却只听张氏又阴笑道:“小贱人,你以为你嫁了个妻主就万事大吉了?哈哈!真是笑话,你现在还没有身子吧?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怀不上??哈哈!想当初你爹怎么生的孩子你不知道吧?你们家的男人受遭报应,生不出孩子!哈!只有吃了妻主孩子的胎盘才能怀孩子!可惜啊,你那个傻爹身子一直不好,还要怀孕,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