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也算旁人吗?他和林悲风,不一样啊……
隔着几丈,在这一片喧哗叫嚣的人群衬托下,她黄衫淡淡,身形娇小羸弱,不言不语,淡漠倦怠至极。宛若雾锁烟树,雨笼寒江,说不出的落寞。看得他心中微痛,恨不得直接将她带走,再也不要受半点轻慢。
“与圣女这般的绝代佳人比试,自然不能拼内力了,否则林某真是占了大便宜。圣女,不若我们只切磋剑术,如何?”
压在心中情愫,他扬眉笑道,然后指尖翻飞,迅速地封了自己身上几个经络。“圣女请。”
凝神定气,她一个翻身跃到浮台中央,急速旋转中将自己的衣袖展示给众人看,表示自己并未携带暗器。因她水玉软剑不慎磨损,今日竟是携了淑女剑前来。众人只看得一抹微影朝林疏寒袭去,手中乌黑的短剑似灵蛇一般,刹那间就使出了三招。
眼尖的人便认出了是当年萧若晴行走江湖时成名的“落英缤纷”、“杏林春暖”与“暮雨潇潇”。轻灵迅捷,看似绵绵无力,实则威力惊人。心中大惊,“这个圣女果然是那妖妇的传人!”
但见那剑影绵绵密密,似一张光网笼罩住了林疏寒。他一边以躲闪,一边巧妙地拆招,险中出奇,又是一阵传音入密,“珊珊,用“绕指柔”!”
她心下不解,“绕指柔”脱胎于武当的太极剑法,是当年林悲风观战之时偷学所得,后略加改进传授与她。但此剑法浑圆朴拙,需要极强的内力与多年的练习才能寰转如意。他虽然自封了五层内力,但是她实战经验远远比不过他,只能取巧。便又继续使出天璇宗的“杏花春雨”剑法,力图短时间困住他。
虽然有心帮她,但是若是放水得厉害,倒显得弄巧成拙了。身影魔幻地从她剑网侧面闪出,手中剑刃平平淡淡地一刺过来,“珊珊,听话!快用绕指柔剑法!”
台上两人的传音旁人自然是听不到的,只看得林疏寒从那剑影中鬼魅般地脱身出来,朝那黄衫女刺了一剑,简直是险象万分,直为他捏了一把汗。黄衫女剑法也是不赖,瞧她气劲似春江不绝,细腻灵动,也是难以攻克。心中都想着,今年的南浦会盟可真有看头。
不过,林疏寒那一招到底是什幺?看他年纪轻轻,所使用的招数套路却仿似极为庞杂,却又奇异地融到了一处。不少武林世家的子弟,也算是接触了各路高人,识得无数典故,竟然也看不出来他的丝毫来历。
只有少数老江湖满怀惊异,林疏寒那一剑不过最寻常的“白鹤亮翅”,凡是学习剑法的,没有人不会这一招,却还没有见过用的如此诡秘的。
萧以珊只觉得一股力道从相触的剑尖传来,周身“月华真诀”登时反冲护体,顺着经络游走了起来。但那两柄剑尖端却好似粘连在了一处,怎幺都甩不开。
“珊珊!君子剑和淑女剑磁性极强,非寻常力度能涤荡开。乖,用绕指柔第四招美人串珠。”又是一声传音入密,她听得那柄与她一致的乌黑短剑名作“君子剑”,心中微漾,玉面竟又升起一阵轻晕。
观战众人却是焦急,方才林疏寒冲破了剑网之后,却不知为何与那黄衫女短兵相接。两人一动不动,唯有淡淡光圈水波似地从他们周身泛开。不是说好不斗气吗?
却见那黄衫女虽然体形娇小细弱,但在林疏寒五成功力之下,犹然身形稳健,没有一丝颤抖。大伙儿看得很明白,林疏寒真气内功之深厚,哪怕只有五成,也非寻常年轻江湖人能抵挡。这个小姑娘,不仅剑法了得,竟然内力也如此强盛!
萧以珊听得他传音,便俯下身子以浑厚内力逼弯淑女剑剑尖,瞄准空隙,借助林疏寒的力道震开君子剑。周遭立刻激起一阵轻呼,好一个以柔克刚!
但见她换了招式,手中短剑竟然变得如软带般轻柔曲折,却又朴实无华,以不变应万变。林疏寒剑法固然精妙,两人也在台上拆了百来招,表面看起来平分秋色,但是老江湖们心中却惊骇不已。
林疏寒剑招变幻无常,但黄衫女换了路数之后,无招胜有招,无论他使出什幺招数,均能巧妙化解抵挡。甚至、甚至就要翻盘了!
“珊珊,改用“暮雨潇潇”,错身过来,再用‘裙里腿’破我腰间空隙。”
她脑中飞速一想,觉得这个搭配甚是怪异,但不知为什幺,竟乖乖听话。手腕翻转,又是漫天剑光洒落。林疏寒拧动身躯朝后一翻作势躲开,借助反冲之力从她腰侧袭来。
‘裙里腿’也是萧若晴绝学之一,女子藏腿于裙,招式含蓄巧妙,很难被常人发觉。何况此时玲珑浮台与众人相去甚远,青衣黄衫飘舞,定然无人能发觉端倪。
她何等的冰雪聪明,知道便是此刻了,借势挡开他的攻势,罗裙内的一只秀巧玉笋却迅捷地踢到了他腰间“悬枢穴”,姿态异常的婀娜,胜过庭前垂柳扶风。
林疏寒腰间被那足尖触到,心中早就激荡不已,便再无力抵抗“绕指柔”最强劲阴柔的一招“相决绝”,避之不及,淑女剑竟是横到了他脖颈上。
“圣女好剑法,却是在下学艺不精啦。”他声音温柔至极,一双眼仿似藏了无数情意,隔着幕篱,她都觉得自己脸上一层层地红了起来。
“哼。”丢下一声似嗔似恼的娇哼,她再不看他一眼,飞身回到水榭。
猛地灌下两杯茶,面上滚烫依旧如红霞不散。远远地看得那人回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