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这是她太过简单,还是说三皇叔当真对她保护得太好。
可,又是让我怀疑。向来残虐而狡猾的三皇叔会平白无故地对一个女孩儿这样好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会去做亏本的买卖
太后娘娘,莲儿姑娘已到了乾清。又一名小太监上前禀报。
太后拉着我站起了身子,点了点头,看向我道,琰儿要不要过去听听,那莲儿姑娘当真有一副好琴技。
我摇了摇头,孙儿想回去看点书。
恩,看书好,太后叹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只有书能教诲你东西,只有书才是你的真正信服的朋友。
是,孙儿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望着我,眼眸中散发出一抹笑意,才一转身,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老太监说道,你说,若是哀家再提起将那莲儿许配给老三,如何
莲儿姑娘才貌兼备,三皇子如何还会拒绝呢老太监恭敬地回道。
倒不妨一试。太后点着头,向远处走开。
莲儿只是一个才貌兼备的女子,当真可以配得上三皇叔吗
为何我总是有种预感,在这世上,本无人能配得上他。或许是说以他之才能,以他之容貌,无人能入他眼或许,他生来就是要游戏人间而已吧,不过是来走上一遭,亦是或许他本就不是凡夫俗子,想他傲然仙骨,想他那脱尘凡俗的模样,我的心莫名地荡了下。
禁不住感慨,纵然是男子,相信也会因其而迷惑吧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又是吃了个冷门,这结果可想而知。
那一日,刚是下了学,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糟糕了,我早上没有带油伞。赫连萱绫嘟嘴抱怨道。
那可爱的模样,禁不住让人望着发笑,我站在旁侧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奴才的接送,皇室子弟就是有这种特殊照顾,当下雨之日,车舆可以随意出入。
不然你与我同乘一辆赫连麒不正经地笑道,我委屈一点无碍的。
他们二人总是这样相互嬉闹,我虽是不言语,但其实心底却在暗笑,几次间,我很想入其内,与其一起嬉闹,但碍于太后的教诲响彻在耳畔,无奈下总是失望告终。
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音。
赫连麒开怀道,估着是我的马车过来接了。得意地瞧了一眼身侧哀伤不已的萱绫。
谁知当马车越发靠近,前面的马匹掀起了一层层的雨帘,这时一辆黄色的车舆进入了眼帘,那般华贵,上面拴有的名贵玉佩,一望即知这是谁人车舆。
琰儿。
麒儿。
拜见三皇叔。
半晌,免礼。又是咳了一声,还不赶紧地上来
我和赫连麒皆是一愣,扭头看向旁侧的赫连萱绫,只见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三下并两下地冲了过去,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上了车舆。
坦言之,那攀爬的动作真是有够难看,若是在皇内院中,被他人看到定是会被严惩。莫非三皇叔不警告她一声吗
这里怎也湿了
不小心踩着水坑了稚嫩的嗓音。
像是在动怒一般,皆脱下来。
哦。
两人暧昧的话语令人匪夷所思,这当真当真是普通的父女吗看似比亲生的还要关心。
同时让我疑惑,只是利用吗当真只有利用吗
一个月后。
父皇赫连翰成成日里荒不理朝政,眼见外敌入侵,国力削弱。最终,由宰相大人和大司马联合上奏,弹劾父皇,遂,他终究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最短暂而最羞耻的皇帝。顺理成章,作为他大儿子的我继位,而,念及我当时年龄不过十二,自恃位高权重的三皇叔赫连翰轩,在众人的高举下,出面干揽朝政,不到半月间,国库涨了三分之一,而兵力更是增强了数倍,不得不让人惊讶与敬佩,底下大臣纵然一直对三皇子忌惮,然,却亦不得不臣心日渐积涌。
然而,此时我和三皇叔的关系亦是日渐疏远。
毕竟这是臣子的关系了,毕竟我抵不过众人的口舌。
你说咱这礼送谁合适啊两位大臣在一道墙角落里说道。
哎呀,你这人。其中一位说道,这还不明摆着嘛,当然是摄政王了。你瞧瞧,现下这朝廷里,哪一件事不由他过手,皇上不就是个摆设。
你说得在理。另一位赞同道,只是摄政王若是不收可怎办
那只能怪你长得不合他心意了。
此话一点不为假。当今摄政王是出了名的癖怪异,他的喜怒哀乐完全要人捉不透,有人认为他只是喜欢美的事物,可当看到他宠爱的义女窝坐在他腿上时,又摇头哀叹,不该是吧那是格乖僻点可那义女皆淘气到快要把摄政王的衣裳给扯坏了,他却还在笑。那是什么呢
这些话我亦是听身侧的小太监说的,可大部分人认为那是道听途说,不尽全信。然,我却不同,其实想想当年那场雨景,此话不该是为假。
只是我现下非常的气愤,甚至是嫉妒到抓狂。
我堂堂的一个皇帝,竟然权势皆由他来掌控,若是这般,这皇帝还有何种意义
皇上息怒,要不老臣叫人给他们查办了,杀一儆百,看他们往后谁还敢这般。
我长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眸,摆手道,罢了忍想到老祖宗对我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遂,我只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