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少主”
当作酒壶么?
酒醺耳热之际,宋恣悄悄将我拉到一边,附耳言道,这回除了替老太君冲喜
外,婚事速成,主要还因两名新娘,乃是我的“良药”,要我趁早连皮带骨地将
她们“吃透”,为此,他从怀中掏出一把乱糟糟的东西,拣了拣,送了我一本春
宫图集,又加一册“玉房秘诀”,尤其是后者,他说内中加注了他多年心得,要
我好生领会。
我随手翻了翻,内见有数女同侍一男的春画,心下乱跳,不由怨道:“昨日
怎么不送我?”
宋恣醉眼乱瞪:“d房花烛,自有那生涩摸索之趣,送你这个,岂不煞了风
景?咳!你太年轻,完全不明白我的苦心!”
我忙点头:“多谢!多谢!”心中暗骂:“摸索个p,老子早就是老手了!”
连着两日,我与浣儿躲在房中,照图上描绘,摹拟试遍,畅欢无度。我倒还
罢了,可怜浣儿身腰欲断,眼圈发青。她豆蔻年纪,初妍姿容,尤带稚嫩,却满
是倍受摧残的样子,望去既动人,又让人怜惜。
陆小渔见了,侠气凛然,直斥我是“qín_shòu”。浣儿在一旁听着,低面是羞,
抬头亦是羞。
陆小渔柔声抚慰,执手挽留,道:“要不就在我房中歇息,让那qín_shòu打光g!”
也许是我的失策,见她两个相挽相亲之状,脸上作出了不当神色,陆小渔因
羞成怒,命蓝蓝拿棒槌将我赶出闺房,噫!新婚第四夜,我不仅孤枕独眠,还遭
遇了罕见的闺房暴力!
奇怪的是,连着数日狂乱的情欲之宴后,这一夜我竟做了一个静如止水的梦,
梦中回到青阳山,蓝天白云,翠山碧水,鸟语花香,关于师门旧事,情景模糊,
都是些平平淡淡的零碎片段。
梦境平静,醒后我却泪湿心惊,喘气不止。梦醒才知身是客,环视身周罗帏
锦帐,物什之华,我身躁不安,下榻推窗,空院寂寥,冷风洗面,我心间敞然一
醒。这几日,与浣儿腻贴一块,更有陆小渔的美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东府诸
人又如众星拱月般拥围,我醺醺如醉,浑然忘我,此时一静,不由自问:“李丹
呀李丹,莫非你已失了本心么?”
师尊说得没错,一入红尘,我的灵基抵不了诱惑。道心不守,势必沉沦,难
道我真要作个冒名顶替的富贵公子,逍遥一世么?
高空一勾冷月,似嘲似讥地盯视着我,仿佛是那读灵者的冷眼:
“李丹,你好快活呀!”
我打了个寒噤,这只不过是我的臆想,为何倒像如闻其声?
正待掩窗摒绝幻念,忽听院内黑暗中竟真的传来脚步声,不觉毛骨悚然,两
眼发直。
一个人影从暗处浮了出来。
“秃鹰!”
我喊道,心上稍松,这时才想起,秃鹰今日散席后,并未离去,就在我住的
院子里安顿了下来。
秃鹰一声不响,脚不停留,径到跟前,与我隔窗相对,他的瞽目在夜色中煞
是瘮人。
“恭喜你了!”
他哑声冷道,微微喷着酒气。
“多谢!”我也冷声道,心下暗怨:他娘的,这深更半夜的,不是道贺的好
辰光罢?贾妃和雀使派这么个怪人跟着我,甩都甩不了,还真是倒霉呀!
秃鹰吸鼻嗅了嗅:“咦,你这屋里是什么味?闻着怪怪的?”
我面上一红,心想前两日与浣儿胡天胡帝,室内定是四处飘散y精yy的气
味,我久呆房中,自难察觉,秃鹰这狗鼻子却闻出来了。当下装着不悦,道:
“秃鹰,你醉了,这里没什么事,回屋睡你的大觉去罢!”
秃鹰听若不闻,道:“大公子承继少主之位,又同娶两房美娇娘,啧啧,真
是羡煞人也!”
该死!这秃鹰定是孤身多年,壮汉思婆娘,今夜借着酒劲,在这邪言邪语。
我实在不想跟他罗嗦,皱眉道:“秃鹰!你怎么了?是不是要我叫醒下人扶
你回房?”
“不必了,我又没醉,何必惊挠他人?”秃鹰怪里怪气的:“李公子,你说
是不是?”
我心上一跳:“还说没醉,你叫我什么?”
“不必隐瞒了,李公子,我倒是很奇怪,”秃鹰扶窗倾前,压低声音道:
“神龙门只不过是个旁门小派,为何竟通‘离魂附体’这般高明的术法,难道那
白玉蟾真的参悟出‘重生之道’了?”
我脑门一晕,道:“你……你……胡说什么?”
“你不用怕!”秃鹰裂嘴一笑:“李丹,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你真身!我
可以帮你救出师姐,也可助你达成其他心愿,不过,你也得听我吩咐才是!”
“原来你——”我汗毛倒竖,一时之间,只觉惊恐,连对他的愤怒都抛开了
:“你就是那读灵者?!”
“不用管我是不是读灵者,说,到底依不依我?”
他一只大掌伸进窗,揪住了我胸口。
我张嘴不敢发声,双手锁拿他粗臂,陡然运一口气箭朝他双目吹去。
“哼!”他推我胸口的手掌气劲一吐:“这点修为,想要伤我?给你三日考
虑,好生想想!”
我被涌来的一股大力推倒在地,瞬即弹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