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对这姑娘有好感,所以他也有点关心她,担心她受人欺负;本来善良的人都不该受人欺的,更何况是这么善良而又那么漂亮的姑娘。
他也希望她能嫁得头好亲事,有个好归宿。
但他却不看好习秋崖:这些富家公子少爷们,没经过风霜没历过难,明明是花心,却说是fēng_liú,像小珍那样柔顺多情的女子。跟这种纨绔子弟在一起,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最近却自恋恋传来的消息:小珍已经不跟习二公子在一起了。
那好。
庄怀飞也为小珍舒了一口气。
不过恋恋也表示:小珍芳心已另有所属:那是一个顶天立地了不起的大丈夫。
一一一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呀?
庄怀飞不禁有点好奇;除了好奇之外,好像还有点什么别的。他曾们心自问:
——要是自已还未曾得恋恋的青睐,会不会也去追求这善解人意。紊绕人心的小姑娘呢?
不知道。
——如果这小姑娘还未有意中人,自己便会不会去亲近她呢?
也许……
庄怀飞没有想下去。
他已经四十几岁了,过了风雨半生了,只要能得到恋恋,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是踏遍青山人未老。但心老。
这次他又看到了小珍。
她仿佛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一一到底是什么,哪里。如何不一样呢?
他可一时也讲下上来。
说不出来。
“庄爷。”小珍对他笑,“忙咧?”
他那种令人珍珍而惜惜的笑,仿佛如落花化成蝴蝶,回到枝上叶间。
至少也让人心中一甜。
“小珍姑娘。”庄怀飞也招呼道:“不忙,不忙,你跟恋恋好生聚聚。”
女儿家总有许多絮絮不休的话要谈。
恋恋。小珍、姑姑还有沙浪诗都在房里,沙大小姐背后,还有一位近身护院,也是保镶,叫做沙河粉,是个壮硕妇人,所以庄怀飞便知趣的行了出去,跟“红猫”一道。
他本来也跟“红猫”有要事商量。
他才一走出去,沙浪诗就趁姑姑正与小珍问短长的时候。向恋恋嚼舌的道,“你看你看,这男人,进来了只跟小珍招呼着,忘了我们啦,我看他眼中,只怕连你都没有了……”
恋恋笑说:“没有的事。”
“你看哪,还没嫁结他便郎心如铁的样子。”沙浪诗穷紧张,为恋恋r痛的说,“嫁过去了还了得?”
小珍忽问:“什么那么不得了?”
沙浪诗格格笑了起来,像一只小母j,“我说哪,恋恋要嫁的男人,才不得了,谢大人是个严厉的人,最讲究门当户对,但庄捕头三两下就把他说服了,可真有本领呀——可不是吗?”
小珍温柔的握住恋恋的手,说:“我真为你高兴。庄爷是个好汉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恋恋很高兴的反执着小珍的手,兴致致的问:“你哪位呢?”
捕老鼠 第二回 小人无胆
“红猫”原名夏一跳,他是班房里直属于庄怀飞部下,极为得力,也极得信任。至于他为何外号“红猫”,已经很少人知晓。
现在红猫来了,就垂手立于庄怀飞身边。
庄怀飞一离开恋恋与闺中密友相叙的“指顾问”,”红猫”就在月d门附近守候着,一见庄怀飞出来,就叫了一声:“头儿”。
庄怀飞沉声问:“人来了没有?”
红猫答:“来了。”
庄怀飞皱了皱眉。每一次他的眉一皱即展,不过,皱眉之际留下的痕印却是一时未消,“男的还是女的?”
红猫回答:“男的。女的没来。”
庄怀飞,“几人?”
红猫:“三个。”
庄:“——其他两人是谁?”
猫:“一个是婢女,一个是保镖。”庄:“人在哪里?”
猫:“就在头儿的‘有作为坊’中候着。”
“有作为坊”附属于“梦山小筑”西南隅,有五六间房,与恋恋闺房”指顾间”遥遥相对。谢梦山为了表示信重及拉拢庄怀飞,知其孝顺,便将他们母子接来“‘梦山小筑”居住,久而久之,那儿便成了庄怀飞调度、叙议之处,自定名为“有作为坊”喻意是“有所作为才对得起谢大人的推爱’他向爱读书,收藏了不少古籍,约有七八千册,书愈读愈多,房便愈来愈窄,可见他的持志不懈。奋发图强之心。人笑他说:“快给书挤得无立锥之地了。”他自笑曰:“书中自有黄金屋。”于是,也有称他那几问藏书室为“黄金屋”。
而今,庄怀飞脸上出现了一种少见的沉重。
只有他在办理重大案件时才有的神色。
一一一不。以前就算是处理极棘手的案情,庄怀飞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可是他近日常陷于沉思、苦虑之中,甚至明显的不能自拔。
有人说宫人突然破产了跟穷人忽然掘到一箱珍宝,神色差不多是一样的。在红猫眼里看来,庄怀飞像在奉接皇帝天子封浩和刑典狱吏判死刑的神情问徘徊。
“谢大人和唐司监是在几时出门的?”
“今晨一大早。”
“到什么地方去?”
“鄙县。”
“据说邻近的公门好手现都聚集在邱县?”
“是的。上风云和杜渐都去了,高阳一得也在那儿。”这次,红猫顿了顿,才补充一句,“他们连何尔蒙也叫去了。”
听到了这一点,庄怀飞目光杀气乍现又敛。
“现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