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刚过去,便给他紧搂在怀里,就知道什么累啊乏的,向来都是借口。他抓着我的手,朝他心口探去。“溶丫头别恼。朕这心里也急呢。可你只顾着替十八担心,可曾想到昨儿夜里朕心里是什么滋味?快马加鞭的回来,你却不见了。四侧福晋什么也不交代,只对着朕磕头认罪,那时朕真想一鞭子抽下去!”
口中还未溢出的惊呼被他吻回去,他得逞的笑起来:“朕没打。要是真罚了,你又得跟朕摆脸色。如今只让她非奉召不得见你罢了。只是溶丫头,朕昨夜与你今日相比,又担了几千几万层的心。十八并非与你常见,也不过就是放在你心里众多人中的一个罢了,还不是男女之情。而你是朕最最放在心里头的,宠着,想着,恨不能连上朝时也搂你在怀中,一时一刻也不能分的。而你,怎么就能忍心抛下朕了呢?”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秋天飘落的枯叶,泛黄着,苍凉着,扯得人心疼。心软了,再抉择时便有了顾忌,下一次,我是否仍有这种勇气逃开,就像从未识得此人
,做彼此的路人。
或许就算逃开,心中也有了痕迹,一辈子消不掉吧。
我不语,他沉默,彼此都无奈着。
帐帘被撩开一小角,李德全的脸一闪而过,却没进来。我疑惑的瞧瞧老华,他也摇摇头,出去了。
没过一会,他神色凝重的进来,说:“胤校找到了。?br /
瞧他神色,我没敢往好里想,抓住他袖口颤颤巍巍的问:“还……还活着吗?”
他点了点头,“只是……伤的重。”
“重?怎么个重法?遇到狼了?还是……摔折了什么地方?四肢还在不在,脑筋还清楚吗?”
“李德全也说的含糊,只道伤的重,御医已经过去了。”他拖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过去,却见居所门口围了一圈人,宫女、太监、侍卫,统统被被阻在门口。
老华喝道:“怎么不进去伺候着!”便有人小声回道:“是密嫔娘娘把奴婢们赶了出来。”老华皱起眉,携着我便要进去,却见密嫔肿着两只眼睛从里面冲出来,礼数也顾不得了,只抓着皇上的袖子张了张嘴,神色极是不安。
她虽瞅着皇上,眼角却溜了一遍众人,最后定在我身上。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看她攥得死死的指节,看她一个劲儿的摇头,显然不希望我们进去。
老华也恼了,一扒拉她的手,举步便要往里走,却不妨密嫔突然跪了下去,“王太医正在给十八阿哥敷药,需要安静,臣妾万请……皇上不要打扰。”说完,她又急促的喘起来,只一个劲儿的磕头赎罪。
老华被噎得倒吸一口气,“你起来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脚下却顿住了,跟我眼对眼的望了一眼,彼此皆是疑惑。
“臣妾可否请皇上借一步说话?”密嫔扫了一眼十八阿哥的居所,仍是跪着哀求。
“都散了吧。”李德全适时的挥退众人,我眼瞧着密嫔踉跄着起来,随着老华转到一旁,心里那个纳闷啊。
你个密嫔,不在里面照顾十八阿哥,还撵了众人出来,还不让我等探视,莫名其妙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没说清楚十八如今到底是个怎么样状况,看她郑重其事、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也没使性子硬闯进去,仍是干等着。
正巧,这时从十八阿哥的帐篷里钻出一人来,也是认识的,是小李太医,一向跟着老态龙钟的王太医做助手。他端着一盆血水,胳臂上又搭了破破烂烂的一堆“布〃——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其上大片大片的血渍,看得人心惊胆战。
我叫住他,要血衣来瞧。他局促的顿住,也不递过来,却倏然跪下了。
“臣……臣……”他踌躇了半天,仍是不晓得怎么开口。
“我只看一眼,跟谁也不说。”一面说着,一面从他手里硬夺过来,上衣的袖子几近没有,只零零散散的挂着几块布,襟口那里全是血,把衣服原本的纹路都浸没了,一大滩一大滩的映在人眼底。
裤子……裤子虽被磨得不成形状,也有点点血渍,可最关键的是……血迹在裆部最甚,是大面积的血块,还有些白色的污渍,颜色很暗,跟血渍混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模模糊糊的知道密嫔为什么要遮掩。就连我,也根本不敢相信。我恍恍惚惚的站着,脑子里已是炸了锅,只撑着说了几句:“裹在自己怀里,不要搭在手上。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
李太医走了,我扯着帐布勉强撑起身子,可仍是摇晃。“溶儿,你怎么了?”有个人从后面扶住我的腰,让我倚在他身上。
是五阿哥。我扯了抹笑,“怎么只有你来?”
“八弟和十二弟被禁足,十弟和三弟出去寻人还没回来,其余阿哥不知踪影。我刚得了消息便过来了。不是说伤的重么,怎么……”
他疑惑的望着十八的帐篷,应该奇怪怎么没有来来往往、焦急伺候的下人,帐篷前静悄悄的,只有我在这里摇摇欲坠。
“不清楚。密嫔只说十八需要安静,况且里面有李玉宝在治,或许是摔了脑子,怕吵。”
情况是这样,只是没加上刚刚得知的惊天秘密。他点点头,扶住我一起等,不久老华跟密嫔现身,龙颜铁青。
他朝我们点点头,便率先往里走,走了几步停住,又问:“怎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