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搔搔头,不解:“出什么汗?”十四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答话只管带着我往里走。我揪住他的袍袖,浅笑一声:“那也得等我的丫头过来啊,难道你服侍我?”
他面色一沉,黑眸中噙着怒火:“我服侍就我服侍,我只怕你不敢!”我是真不敢,只得下意识的找四爷求救,他的手在我腰侧唯一用力,冷冷道:“你若敢找他,我不介意直接搂上你的腰。”
“十四弟!”胤祥原本因着我突如其来的醋意而不敢面对我,此刻见十四挟持我而去,他也顾不上装鸵鸟了,几步赶上来将我护在怀里,沉声道:“不劳十四弟挂心,自有下人带路,十四弟还是顾好你那两个侧福晋吧!”我在他怀里往外张望了一眼,四爷面色不悦,这下摇摇欲坠的换成若烟了。
混乱,混乱。
十四偏抚上我的肩头,而胤祥紧紧箍着他的手,十四不撒手,胤祥也不撤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门外的众人也是僵硬的站着,而我感受着他俩冲天的火气,暗自苦笑。
四爷板下脸,正待开口,那拉氏和几个侧福晋还有几个妾侍从后面赶上来,年氏眼尖,先看见两位阿哥蓄势待发的身姿,嘴角便嘲讽的勾起来,幸灾乐祸的给李氏使了个眼色,再看见我一身装束,那目光便恶狠狠了。那拉氏乍一见我身上所着颜色,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如常,与门口众人寒暄起来,又是一番混乱的见礼,可她这细微的表情怎会逃过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们,个个的脸上便有了取笑之意,只隐着不明说而已。
牡丹得到四爷的示意,只胡乱一福,便带了几个丫头急急朝我走来,我也安心了,哀求道:“你俩都在前面带路,可好?”挣出两人的怀抱,忙挽了牡丹的胳膊,悄声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
牡丹无奈,“你安生一刻,可好?偏每次弄得j飞狗跳的,我吓都吓死了!”
十三和十四对视一眼,同时一声冷哼,又同时朝我伸出手来,再颇有“默契”的顿在半空,最后又是异口同声的:“到我这儿来!”
我忙躲在牡丹身后,朝他二人摆摆手,“我要跟牡丹一起。”头痛啊,头痛!
他俩这会子肩并肩的并步而来,两人皆是诱哄:“来,乖溶儿,到我这儿来。”我还没答话,四爷从我背后闪出,携着我的手往里走去,绕过两个气得跳脚的弟弟,“别理他们两个。”四爷淡淡的,可嘴角有丝得意。
釜底抽薪,好计!
织就迷网
下人带我们到了一处精致的所在,由于十四的胡搅蛮缠,说什么也非得进来不可,四爷和胤祥被他烦的没法子,只能架着他往门外守候,好像十阿哥也跟来了,大嗓门一嚷,四爷、十三和十四便同时低喝,不知把十爷拽到哪去了,我偷笑,他们仨倒又同心协力了。
牡丹并众丫头们忙活起来,牡丹原本要让我泡澡,被我骇笑止住了,又不是在自己府里,哪那么多讲究?牡丹便亲手拧了热帕子,为我仔细的擦拭s处,也不管我别扭不别扭。我要自己动手,她美目一瞪:“你瞧得见?又不是第一次伺候你了!”我仔细想了想,难道不是第一次?
她又给我重新挽了发,涂了胭脂,衫子也熨贴了,一一装扮停当,这才好好将我打量,嘴里又促狭起来:“像个新媳妇儿!”她一身葱绿,粉面含春,美目嗔视。
我权当是赞美,只将身形转了一转,笑曰:“我这身打扮怎样?”
她轻佻的一勾我下颌,“六宫粉黛无颜色!”
丫头们这才将门打开,廊下站了一溜人影,八阿哥、九阿哥也在,我袅袅的缓步而来,俏皮的施了一礼:“先给二位拜个早年。”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八爷恍惚,眼眸毫无焦距的盯着我,仿若我只是他心头的一个幻影,低喃了一句:“美女妖且闲。”
九爷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我的颊畔,而后邪气的扫了四爷一眼,正式宣战。
我的头又开始抽痛了。
四爷遣牡丹回女眷们待的处所,却带着我往书房而去。一路上,男人们怒气汹涌,冷箭四溢,我这个罪魁祸首笑靥如花,颇有兴致的欣赏沿途风景。巧的是,九爷的书房也座落于梅林之中,廊柱上新漆痕迹犹在,看来是新建不久。踏进院门的一刹那,我有些愕然,还以为簪梅苑搬到了九阿哥府,房屋格局、花草景物无一不像,连院中那一白一红的梅树,也是按簪梅苑中的座落。
这个九阿哥,就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果然,四爷冷冷的抿住薄唇,眼角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十三早捺不住性子,哼来哼去,像是犯了鼻炎一般,脸带不忿。几人缓步拾阶而上,早有下人撩开门帘,屋里隐约还有几人,腰上的黄带子亮的刺眼。
我脚下略微一顿,不知那讨人嫌的太子在不在?几位阿哥面色平静,并无忧虑之色,我也就放下心来,迈步而入。
一进屋,便有几道视线落在我身上,四爷忙与那几人相互见礼,我也就大喇喇的回视诸人。被四爷称作大阿哥的,已有三十多岁的模样,脸有沧桑之感,目光犀利,此刻也正沉稳的注视我,我甜甜一笑,“溶儿见过大阿哥,大阿哥吉祥!”他眼角跳了几下,而后不露痕迹的双手虚扶,“不必多礼。”
十三体贴的扶着我,为我一一介绍。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