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再加上一脸精心加工过的所谓歉意。是深怕我为难他,硬要他给个说法吧?
他像狱监一样杵在我的办公室看着我。我只能乖乖收拾东西走人。
一个小职员,对上胡氏帝国的掌权人,没有胜算。
林为零不会再做没有胜算的事。
几分钟后我已经身处助理室的范围内。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和我打招呼。“空降部队”本就容易受排挤。
亲自带我到助理室的王书维简单向同事介绍了我,之后便把我撂下不管。
我处于浑噩状态。耳边充斥着的,无非是那些“咖啡吗?几杯呢?好……马上送到。”一类的话。
而对于我,习惯了每天都被“建仓,吸筹,拔高,回档,出货,清仓”这些字眼所围绕的生活,一下子,根本无法适应此刻闲适的时光。
闲来无事,泡杯咖啡,一直喝到中午。
咖啡凉了,被忽略在一旁。我,同样被忽略在一旁。
有人临走前终于记起我的存在,事务性地邀我这个新同事一起去吃饭。听我拒绝,她立马露出一脸释然,生怕我反悔一样,踩着细高跟,“噌噌噌”,即刻就不见人影。
此刻的助理室空空荡荡,和早前的闹腾景象相去甚远。我去茶水间泡咖啡,不料竟在此碰到王书维。
他在泡咖啡,我没有同他说话,转身走到一旁坐下,等着他离开。可王书维泡好了咖啡,却没有走,反而朝我的方向漫步而来。
我低头摩挲着手中马克杯的杯沿,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抬头。
我余光看见他走到我面前。很近,他的西服纽扣上的压印都看得清。他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把他的那杯咖啡放在了我面前,转而走开。
与我相同,王书维也爱用马克杯喝咖啡。
我看着那杯咖啡,良久不动,怒意慢慢冲上脑袋,我嚯地起身,端着杯子来到洗手池,咖啡倒掉,杯子扔进垃圾篓。
我有些失控,咖啡烫着手,又疼又麻。我的脑子有些飘忽,幸而这时,外头空荡荡的办公区域,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我没有在茶水间多做逗留,回到办公桌接电话。
显示是总裁内线。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意料之内的熟悉声音传来。
“一客c餐,送到我办公室。”
我哑然,不知如何接胡骞予的话。
沉默片刻,就听到听筒另一端的胡骞予说:“林为零?”
我心中顿生戚戚之感。我一声不吭,他也能知道是我?
“林为零。”
“是。”
“一客c餐。请你快点。”
“是。”
到餐厅点餐。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刻意在为难,竟让我碰到了此刻最不能够碰到的人。
李牧晨在电梯间里,我在电梯门外。
他低着头,斜倚着身,靠在电梯间的扶栏边,看似神不守舍,电梯停驻延时,响起了略显刺耳的“叮”声后,他才回神,如此后知后觉,令人不禁担心。
他抬起头,正撞上我的视线。
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留片刻,移至我手上拎着的餐盒。
“你好。”我浅笑着和他打招呼。
对我的招呼,李牧晨置若罔闻。迅速收回视线的他,脸上再没一丁点情绪的波动,绕过我,径直向餐厅走去。
我下意识,回头看他的背影,觉得其中难免有了些决绝的味道。
这个人,这种态度。
我们,已经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但愿,不会成为敌人。
77楼。总裁秘书坐在总裁室外的办公桌旁,正接着电话,见我近前,满脸狐疑。
我拎起食盒,“我是助理室的,这是总裁的午餐。”
她立刻脸色不善,立马挂了电话。
“你可能弄错了。胡总的午餐刚才已经有人送进去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让我吃了闭门羹,我却巴不得,立刻抬脚走人。
我进了电梯间。电梯门缓缓合上,金属面映出了我的脸。
我看着自己的脸,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这胡骞予,耍着我玩?这叫我怎么能不哭笑不得?
这时,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又突然打开。我连纳闷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扼住手腕拉出电梯间。
拽住我的人,仗着他腿长个子高,自顾自地迈着他的大步子,疾步向前,也不管我我跟不跟得上。我无奈,被他用力拽着,只能踉踉跄跄。
“胡…骞…予!”
我唤他,他不理。
高跟鞋一路发出刺耳的抗议。我的脚踝疼,手腕疼。
全都拜胡骞予所赐。
片刻之后,我已身处总裁室的界地之内。
总裁室的门大敞,看得出来胡骞予多急着追出来。而那位冷脸美女秘书,正愣门口,看着胡骞予拽着我进来,脸上闪过诧异。
“出去。”他瞥一眼她,冷冷道。
听了胡骞予的驱逐令,美女秘书立刻领悟,瞬间消失。
胡骞予拿过我手里的餐盒,随手放到桌上。又拉过椅子,按着我的肩,迫使我坐下。随后才坐到桌的另一边。
胡骞予的面前,是另一个满满当当的餐盒。
我下巴点一点自己带来的那个c餐餐盒,挑眉觑他:“什么意思?”
胡骞予不答,替我打开餐盒,取出筷子送到我手里:“吃饭。”
见我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