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自嘲了一下,然后起床做早餐。有时候她也会做玉米粥,只是怎么做也觉得味道不对。但她很清楚,做粥的方法一如往常,可是再也吃不了那个味道的玉米粥。
于是,她觉得嘴馋,心心念念都是那一碗玉米粥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她说不清楚,只是,她很渴望,也很想念。
在玄关处有一本挂历,她每天起床后都会飞快地将昨天的那一页撕去,好让日子重新开始。被撕下来的那一页,她通常会折成一只比较巨型的纸鹤,然后放在一个开口有铜盘那么大的瓷器之中,那些纸鹤密密麻麻地挤在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之中,确实是暴殄天物。
心血来潮,她将那些纸鹤从瓷器里拿出来,一只一只地放回去,同时也数着有多少只。她数的时候脸容平静,但是却心不在焉,每每数到九的时候,总是忘记了下一只是第几只,于是只好来来回回地从新数着。
终于,她花了十多分钟,终于得出了一个精确的答案--八十六只。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然后往隔壁的屋子走。
推门而进,一位微微发福的妇人便迎上去扶了她一把。
“木木,你怎么不让我过去接你过来,天天都这样,吓得我一身冷汗的。”她走进厨房将腐竹白果粥端出来,对她说:“你今天还是出去吗?”
那人是卢考玲的姐姐,也就是安凝木的姨妈卢考盈。
“没有呀,两步路就到了。我又不是瓷娃娃,不会摔烂啦!”她伸手去接那碗粥,“姨丈呢?”张望了两下,倒看不见屋里还有其他人。
卢考盈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粥,顺手解下系在自己身上的围裙,与她一同吃早餐。
“别提了,都不知道他又去那里晨运了。自己一大早煮好了粥,也不知道要吃一碗,就匆匆地出去了。”尽管她说话的时候语带抱怨,但脸上尽是甜蜜。“对了,木木,你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大着肚子还满大街的跑,太危险了,你哥哥昨晚才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闹别扭呢。”
刚
刚在粥里找到一颗饱满的白果,她高高兴兴地往嘴里送,然后口齿不清地回答:“什么满大街跑啊,我在听神父的话,感受生活!你一定告诉哥哥,我比小太阳还乖。”
小太阳是安凝木养的一只小狗。第一次在流连猫狗之家看到它的时候,它就是小小的一团,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当时她的心就软了,于是将它带回家。流浪猫狗之家的工作人员告诉她,这只小狗刚出生没几天,如果可以,要尽量的细心照料。其实她并没有照顾小动物的经验,不过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那样大的一间房子里住着,有这样可爱的小东西陪着她确实很让她感到高兴。
至于为什么叫小太阳,打死她也不会说。
“神父有没有说,让你修心养性,不也经常那么野,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跟小太阳比?”卢考盈也很喜欢小太阳,因为小太阳这只小家伙对给它吃的的人一向很热情。
她哈哈大笑,对于自己连一只小狗也比不上倒没有什么意见。“对了,姨丈是不是还有一把古典吉他,他上次说要那给我的,我倒是忘了拿,您知道是放在那里的吗?”
“噢,早放在客厅了,我给你拿。”随后便将吉他拿出来交给安凝木。
稍稍拉开吉他套,她忍不住赞了一句“极品”。随后把它放到一边,对卢考盈说:“姨妈,今天到我洗碗了。”
卢考盈自然不肯,连忙将碗子从她手里拿过,“教父说你要迟到了。去去去,开车的时候小心点!”
由着卢考盈将她送到车上,向卢考盈挥挥手,便启动了车子。
抵到路德圣母堂的时候,恰好是九点十五分,她将车子停好,打开后座将吉他取出,然后走进教堂。
那位脸容慈祥的神父率先看到她,便向她点头,而站在门边的修女也过来搀扶,“安小姐,早上好。”
安凝木同样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一个小男孩从外面跑了进来,他高兴地叫了一声:“木木姐姐!”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较她年长一点的女子,正是那小男孩的母亲。
“小景,凌姐,早上好呀!”安凝木对道。
看到她背着的吉他,小景高兴地说:“木木姐姐,你今天又来教我弹吉他的吗?”
“对呀。”她笑道。
今日的礼拜是
从十点钟开始,为了不妨碍来祷告或者参观的人,安凝木带着小景到外面的凉椅上坐着。
其实,与他们相识是非常偶然的。安凝木并没有奉信宗教,当时她才离开香港没几天,来到这个城市中的郊区,一时倒是不太习惯,她觉得闷在家里太压抑了,便到外面四处走走。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无法与香港那样的国际都市相比,但这里淳厚而古朴的街道,友善而亲切的居民,干净而整洁的环境,确实让她不自觉地爱上了这个地方。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基本上每天都往外跑,终于有一天,她来到了一座教堂前。她只是站在一边打量,并没有要走进去的意思。这样的教堂,在外国并不罕见,在香港她也见得不少,所以对它没有多少的好奇或者惊叹。
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正拿着一支弓形的粗树枝,努力地缠在什么东西似的。出于好奇,她很无聊,便走了过去,悄悄地打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