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奏道:“太皇太后薨了!”
上下左右,真心的,不真心的都嚎啕大哭!
建元六年五月,太皇太后窦氏薨逝!
皇帝刘彻在众人的哭号声中,慢慢地走出,踱到长乐殿外面的廊台上,靠着汉白玉的石栏,仰头向着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天已经亮了,东方的天空,飞舞的缕缕白云的下面,一轮红r正在冉冉上升。刘彻眯着眼看着明亮的东方,他仿佛第一次觉得,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天空蓝得象水一样澄澈,象玉一样洁净,给人坚硬光滑的感觉。哦!对了,就像他时时抚摸的光滑的玉玺!
虎踞关
七天后。
长安城外三百多里的虎踞关。
这里,是南方各个郡国通向长安的必经之路,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个平素盘查就十分严格的关隘,这几天分外的严密。据在城门d里摆吃食摊子的王老汉说,前几天夜里开来了大批的军队,现在,关隘里满满的都是当兵的!
果然,虎踞关的老百姓们发现,这里的兵多了好多生面孔。一个个膀大腰圆,满面精悍之气。那个王老汉说,原本他打点着白赔上一些吃食,问一问缘由,没想到这些兵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东西也不说。
王老汉和听王老汉说这事的百姓们都想: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真的要有大事了!
遍身甲胄的建章宫统领暂掌虎贲军军权的卫青,站在虎踞关的城楼上,远远地眺望着远方。黑面红底的大髦下面铠甲鲜明,颀长英挺的身姿衬得他多了一份军旅中人才有的肃杀和威仪。
他的身后,在呼啸过关的风中,烈烈的飘舞着大大的“汉”、“虎贲”字样的旌旗。
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按照他们的估计和线报,那人应该快到了。
“报——!”军中的探子远远本来,跪伏在他面前,“虎贲第一营斥候胡大虎前来报信”。
卫青精神一振:“快说!”
“小的随陈文将军,带领一个小队离开虎踞关打探消息。在离关一百里的山路上,发现大批军队和辎重。陈文将军命小的赶快回报卫统领!”
“哦!果然来了!”卫青心中暗道,接着问道:“这支军队是何人的,大概有多少人?”
“这军队没有鲜明的旗帜,陈文将军说,他远远认得有几个带头的是江都王帐下的军士。人数恐怕有五六万人!”
卫青倒吸一口冷气。这里,虎贲军加上他带来的建章精锐,不过三万人马而已,并且他们还要防备一个比刘菲更棘手的敌人。
沉吟一时,卫青道:“这支军队没有打明旌旗么?”
那斥候胡大虎答:“是的!”
“陈将军他们和这支军队遭遇了没有?”
“没有,陈将军叫小的们隐蔽起来。没有和这支军队打过照面!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卫青又沉吟一会儿,方才慢慢地道:“你回去,告诉陈将军,让他在这支军队前露露脸!”
那斥候心中不解,但卫青的话就是军令,当下复述了一遍,引骑去了。
这里卫青回眸对随侍在身边的刘毅峰等将士笑道:“有几件事,得劳烦诸位了……”
第二天,江都王营帐。
“报——”
江都王虎踞于军案之后,看着帛缣上的地图。冷冷地道了一个字:“讲!”那小卒回报到:“王爷,在离营十多里的路上,发现有汉军!”
刘菲心中一震:怎么,这么早就被发现了!难道是天意如此?
他身后转出一个人,五绺长须,文质彬彬正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邓容。这邓容缓缓问道: “有多少汉军?”
“不过十多人!”
“哦?何人带领?”
“原虎贲军偏将军陈文!”
邓容眼光一闪:“你没有看错?”
“没有,小的以前随王爷出征,平‘七国之乱’时,见过陈文!”
“他态度如何?”
“有些戒备,但似乎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再探!”
“是!”小卒忙着去了。
这里邓容皱眉道:“王爷,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刘菲道:“怎么?”
“这陈文是虎贲军的偏将军,怎的在这个地方出现?莫非,虎贲军被刘彻掌握了?”
“便是被那刘彻掌握了也不怕,那虎贲军不过三四万人,我何惧它!”刘菲一笑。
“非也!王爷请想,不是我们怕不怕虎贲军的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虎贲军在这里,莫非是想迷惑我们,而他们还有比虎贲更厉害的后着么?”
“那怎么办?”
刘菲是个志大才疏之人,动脑筋的事儿他一向依靠邓容。而邓容却因为他的这份信任,平素更是十分谨慎小心。
“命大军在此休息,王爷与我我们去探一探如何?”邓容说。
离虎踞关不过十来离的一个小山包。
这里叫望虎丘,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却可以把虎踞关的情况看个清楚。现在,江都王刘菲和邓容带着百来骑,正在这个小山头上,驻足凝望。
虎踞关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在郁郁葱葱的林木环绕的山谷中有节制地忙碌着。关口照旧有来来往往的百姓,照例有仔细检查的军人。而关内遥遥望去,也一样的繁忙和安宁。
良久,刘菲皱眉道:“什么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