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迟时那时快,卫青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已经冷笑一声,身形忽然暴起,口中大喝:“周倜你敢抗旨!”人影一闪,青光乍现,竟已经掠到了周倜身后。
周倜剑才举起,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被卫青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压在了在咽喉上。一时上下里外众人全都惊住!
卫青一制住周倜,当下朗声道:“卫青今r奉旨而来,周倜抗旨不遵,各位都看见了!陈文陈将军,刘毅峰刘将军,你二人又待如何?”
陈文和刘毅峰早已心念电转:“今r之事,看样子绝不会善了。这诏书上有自己的名字,到时无论如何说不清,还不如押上一宝,或许可以出出平r里被打压的鸟气!”
陈文当下抱拳上前一步,朗声道:“卫统领,适才周倜言出不逊,我等尽皆看见。陈文刘毅峰受皇上如此器重,敢不忠心领命?”
刘毅峰也道:“臣,领命谢恩!”
两人扣下头去。
卫青长笑一声,手中青鸾寒光一闪,那周倜直挺挺地倒下,喉间颈血飞溅,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了开去。众人惊恐万分!
卫青跃前,抓住周倜头颅,血淋淋地提起,杀气腾腾亢声叫道:“哪些人是周倜党羽!一并杀了!”
他如此骁勇,久经沙场的陈文等人心中一振,血腥味一冲,唤起了帐下历经沙场的人的杀意!
陈文忽地一转,便到了不知所措的张宁益后面,张宁益剑未挺出,便被一脚踢倒在地。刘毅峰和几个平素受他打压的偏将,当下拔剑就刺。不多时也结果了。
而剩下几个原本是周倜的党羽的,也被陈文等几个人团团围住,顷刻了账!
虎贲军中其余人等见顷刻之间,卫青发难,周倜伏诛,陈文刘毅峰和几个偏将行凶杀了张宁益,不由得心中惶栗。
此时再看卫青,那俊美的笑颜中,却有无尽的肃杀威严之意!一瞬之间,那个温润的青年已经不见,剩下的是一个满身杀气的煞星!
卫青见众人看着自己,便笑道:“这几人不遵皇命,已是大罪,几位将军如此是立下了大功,卫青必会回禀陛下,给几位功劳簿上记下一笔!”
那几人精神一振,立刻跪下道:“卫将军明鉴,我等尽皆遵命!”
虎贲上下,见周倜已死,群龙无首,况且平素就和陈文刘毅峰相处甚厚,便立即跟随跪下大声呼道:“我等虎贲军上下,谨遵皇命!“
掌玺
长信宫和未央宫一样,在正宫门前,是数十级长长的汉白玉台阶。每个有资格从正门进宫的人,必须登上高高的台阶,才能顺利进入宫门。台阶很多,台阶很高,白天站在台阶的下面,得昂首才能看到宫门的红s琉璃屋顶。
现在,大汉皇帝刘彻,金冠黑袍,赤带玉佩。正服站在台阶的下面,看着长信宫在黑夜中巍峨冷峻的轮廓,无声地微笑。
“你那里怎么样了呢?卫青。”
“很想和你在一起!”
“不过,我有我的风雨要迎击。我相信你,就像我也相信我自己!”
大汉年青的皇帝微微抬起高傲的下颌,庄重而自信地踏上石阶。
在他的面前,官员、小吏、内侍、宫婢……纷纷退出一条长长的甬道,并且在他面前深深地跪拜下去!
长乐殿外,蠕蠕站立着窦长君、窦少君和一些叫不出名字来的窦氏门人,另一边是王太后的异母兄弟田汀和五颜六色一些官吏?br /
刘彻高大的身影在长乐殿外刚一出现,便有内侍唱到:“陛下驾到!——”
所有的人忽忽地跪下,地下变得黑压压的。
“平身吧!”刘彻淡淡地说。脸庞略侧,示意跟在身后的韩嫣留下。便跨进了长乐殿里。
韩嫣跪在田汀的身后k一跪下,那田汀便觉得有芒刺在背,十分不舒服,挪动了好几下身体!
长乐殿里,早已跪着皇太后王氏,馆陶公主和皇后阿娇。
和当年景帝刘启辞世的时候一模一样,整个宫廷都在压抑和黑暗之中。唯一不同的是,灯下少了那群蠕蠕而动的刘姓宗室!
刘彻冷冷地看着已经皱缩成小小的一团的太皇太后,毫不掩饰他心中的冷漠和厌恶!
太皇太后的气息已经很微弱,她身后的事情已经j待得差不多了。和景帝刘启去世时谆谆国事不同,太皇太后所说的基本是家事:她的女儿,她的族人,她的财产……很少提到国事。
或许,精明的窦太后就算在垂危的时候也知道,一旦她死去,国事便由不得她做主了!
馆陶公主刘嫖的泪水流了又流,虽然,窦太后遗言,把长信宫内所有的财产留给了她。可是,馆陶公主知道,长信宫财产虽然多,但如果没有了太皇太后,再多的财产都是不保险的!
皇后阿娇红肿着眼睛,却呆愣愣地,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吩咐完毕,皇太后喉咙咯咯有声,一时厥过去。
众人在嚎啕和呜咽中都以为太皇太后恐怕这就去了。没料想,过了半个时辰,窦太后又悠悠醒转。馆陶公主惊喜莫名,可太医令说,恐怕是回光返照!
“皇帝!皇帝!”喘息过来回光返照的太皇太后喃喃地喊着。
刘彻膝行几步,彬彬有礼地道:“太后,孙儿在!”
听见他的声音,窦太后不语了。半响才颤巍巍地道:“……我要和皇帝说……说说,其他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