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等!”她喊到。但她突然想起查尔斯一到晚上就把电话挂断,以防被
人打扰他。她听着电话铃的空响声,意识到不可能找到他了。
值班警官问:“完了吗?”
特蕾西抬头看了他一眼,呆呆地说:“完了。”
一个身穿长袖衬衣的警察把特蕾西带进一个房间,在这里他们给她做了记录,
并按了指模。接着她被押着穿过一条走廊,关进一个单忍不住牢房。
“明天早上你将接受审讯。”那警察对她说。说完,他走开了,只剩下她孤单
单的一个人。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特蕾西想,不过是一场恶梦。噢,上帝,求求你,让这些
都是假的吧。
可是这间发出阵阵恶臭的牢房是真的,墙角那只没有座圈的马桶是真的,这些
铁栏杆也是真的。
漫漫的长夜好象是没有个尽头。只要能和查尔斯联系上就不怕。他现自爱是她
有生以来最需要的一个人。我应当一开始就同他商量。假如我早这么做,这一切就
不会发生了。
早晨六点,一个显得很不耐烦的狱警给特蕾西端来一杯温咖啡和一碗凉燕麦粥。
她没有动,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九点,一个女看守来到她这里。
“该走了,美人儿。”她把牢房的门打开。
“我得打个电话,”特蕾西说,“这是很——”' “以后再说吧,”女看守对
她说,“你甭打算让法官久等。他可是个婊子养的龟儿子。”
她押着特蕾西走过一条走廊,穿过一道门,进入法庭。一个上了年纪的法官坐
在法官席上。他的头和手轻微而又急促地抖个不停。在他前面站着区检察官爱德。
托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男人,一头黄白s的卷发,两眼冷酷、漆黑。
特蕾西被带到一个座位前,过了片刻,法警宣布:“现在开始对特蕾西起诉。”
他的话音刚落,特蕾西就径直朝法庭席走去。法官正看着面前的一份材料,头上下
不停地抖动着。
到了,特蕾西向当局阐明事实真相的时刻来到了。她把两只手紧握在一起,不
让它们发抖。“法官先生,这不是谋杀,我是击中了他,但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
吓唬他一下。他想qg我,而且——”
区检察官打断了她:“法官阁下,我认为没有必要浪费法庭的时间了。这个女
人携带一支三十二口径的左轮手枪,闯入罗马诺先生的住宅,偷走了一幅价值五十
万美元的雷诺阿的名画,当罗马诺先生发现她的盗窃行为时,她蓄意朝他开枪,然
后不顾他的死活逃跑了。”
特蕾西的脸s变得煞白:“你——你在说什么?”
这是毫无意义的。
区检察官厉声说:“我们已经拿到了她杀罗马诺先生的手枪,上面有她的指纹。”
杀伤!这么说约瑟夫。罗马诺还活着!她并没有杀死人。
“法官阁下,她偷走了那幅画。那幅画现在很可能在某个销赃者的手里。因此,
证人要求特蕾西。惠特里承担蓄意谋杀和持械抢劫罪,保释金为五十万美元。”
法官转向站在那里已经惊呆了的特蕾西:“你有律师代表你出庭吗?”
她甚至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他提高了嗓门。“你有辩护律师吗?”
特蕾西摇摇头:“没有。这——这个人说的不是事实,我从来没有——”
“你有钱请律师吗?”
她在银行存有一笔钱。她还有查尔斯。“我……不,法官先生,我不明白——”
“本法庭将为你指派一名律师。你将留在狱中,除非你能提供五十万美元的保
释金。下一个案件。”
“等等!全都错了!我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押出法庭的。
法庭指派给她的律师名叫佩里。波普。他年近四十岁,五官棱角分明,显得很
聪明,一双蓝眼睛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特蕾西一下就喜欢上他了。
他走进她的牢房,坐在帆布床上说:“好样的!您这位小姐进城才二十四小时
就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他咧嘴笑了起来,“不过,您挺有运气。您的枪法太糟
糕了,仅仅伤及皮r。罗马诺不会死的。”他掏出一支烟斗,“允许吗?”
“当然。”
他装满烟丝,点着了烟斗,开始认真观察特蕾西:“惠特里小姐,您不象一般
的亡命徒。”
“我不是,我敢发誓。”
“那得使我信服,”他说,“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从头开始。别怕浪费时间。”
特蕾西向他讲述了整个经过。佩里。波普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直到特蕾西
讲完。接着,他脸sy沉地靠在牢房的墙壁上。“这个杂种!”波普轻轻地说。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特蕾西的眼睛里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s,“关
于一幅画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很简单。乔。罗马诺把您愚弄了,就象愚弄您妈妈一样。您完全中了他的
圈套。”
“我还是不明白。”
“那就让我把他的诡计向您全盘端出来吧。罗马诺早就把把幅雷诺阿的画藏到
了某个地方,这样他将会因为这幅画的遗失从保险公司那里得到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