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一双眼睛深邃迷离,独自沉默半晌。
“祁兄。”舒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庭院的那棵金叶刺愧,凝视了片刻,见他仍旧沉浸在回忆里,似乎忘了正事,不得不出声提醒。
思绪被这个声音拉扯回来,祁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整了神色,对舒望笑道:“祁裕手中案子的受害者是尚书公子,陛下对此十分重视,舒兄若无其他事情,便烦劳与我一同查找牵扯的旧案卷宗,这多一人帮忙,祁裕也少出一份力,就不知舒兄肯不肯帮这个忙了。”
“索性也无事,帮个小忙又有何妨,祁兄请吧。”说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入屋内。
大婚
景阳公主这天,御赐的送嫁车辆绵延京城十里,随行侍婢不时抛出红封惹来百姓哄抢,一时盛况无俩。百姓众口相传:“之子于归,百两御之,良田百亩不及红妆十里”。
嘉和帝自即位以来厉行节俭,倡导大臣俭以养德,戒除骄奢淫逸,这宫中妃嫔衣食用度都有定额,如今公主出嫁,御赐的嫁妆却罕见丰厚,其对景阳公主的疼爱程度可见一斑。
公主府中高朋满座,嘉宾满席。到了晚间,又是锣鼓喧天,礼炮轰鸣。新婚礼毕,新娘被侍女牵入洞房,留大红喜服的驸马在外挨桌敬酒。敬到昭阳公主这一桌,祁裕笑着打趣:“古人云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舒兄年纪尚轻,却已经实现了其一,实在是可喜可贺。”
昭阳端起酒杯站起来对舒望笑道:“恭贺新婚,前日差人给景阳送来一本古籍,她一个人看也是没趣,待驸马爷入了洞房之后记得拿出来研读研读,这书要二人共赏方才有趣。”看昭阳眉宇之间的狡黠神色,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书籍了,舒望还是礼貌谢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祁裕暗中拽了拽昭阳衣袖,嘴上笑意不减,眼神暗含警告。昭阳大喇喇地瞪他一眼,丝毫不怕他。舒望察觉到二人的小动作,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去往下一桌。
而此时,婚房里的景阳兀自摘了盖头,唤来紫苏:“驸马还没回来吗?”
白日里梳妆打扮花费了不少时间,未进主食,一天下来不由觉得饥肠辘辘。
紫苏摇头,“今日宾客较多,驸马一时半会大抵是回不来的。”
“那你去给我找点东西来吃,想吃杏仁佛手。”脑中想着美食,光那场面就让人食指大动。
“公主,喝完合衾酒才算行完大礼。”紫苏提醒道。
那杏仁佛手确实味道太重,况且大礼过后就要行那不可描述之事,万一熏着她的驸马可怎么办?为了不破坏气氛,景阳只好忍了,“那你去给我找点糕点来吃,茯苓糕、玫瑰酥、金丝燕窝各来一点。”
紫苏当然清楚主子食欲,不敢饿着她,“现成的有茯苓糕,不如紫苏去找来先给主子垫一垫?”
“也好,明日早膳就准备这些,对了,再加一碗珍珠翡翠汤圆。”说完,便差紫苏出去了。
一时无事,想起昭阳前日送来的一本图册,昭阳千叮咛万嘱咐要新婚之夜才能打开。景阳翻出来盘腿坐在床上看,每翻一页脸颊两旁就要印上一朵红云,多翻两页就已经面红耳赤。婚前有专门的教习嬷嬷单独来教闺中之事,只是这听和看始终不是一回事,这看和做定然又是另一回事。画册里涵盖了多种姿势,景阳还是红着脸看到了最后,完全是妖精打架图解,书在送到公主府之前就已经翻到半旧,也不知道昭阳反复看了多少遍。
“公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紫苏已经端着一个白玉碟子回来了,景阳迫不及待拿了一块茯苓糕塞到嘴里,待咽下去以后才回道:“这女子新婚之夜害羞脸红是正常之事,有什么可稀奇的。”
“怕是想到这床帏之事脸红的吧?”紫苏一面笑话她,一面倒了茶水端给她。
景阳端过来一口饮下,“我倒是想起回事,你长我一岁,如今也是适婚年龄,等我空了就给你挑个好夫婿,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公主。”紫苏到底是脸皮薄,听了这话瞬间红了脸,伸出手欲收回茶杯,眼睛扫到枕畔的画册。“这是前日昭阳公主送过来的画册吧?”
“是啊!”景阳瞥了眼画册,冲紫苏眨了眨眼:“这可是昭阳的不传之秘。”
主仆二人笑笑闹闹时间也就过去了,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景阳拿过床头的大红盖头重新盖在头上,调整了仪态,看起来十分端庄。舒望敬酒归来,看到他家公主正正经经的坐在床上,桌边白瓷碟子里盛着一两块吃剩了的茯苓糕,想是已经吃饱了。
“驸马回来了。”紫苏已经备好了合衾酒,站在景阳身边。
舒望温言笑道:“你先下去吧!”
紫苏依言行礼退下。
舒望拿起盘中的喜称挑开景阳头上的大红盖头,景阳抬起头满脸娇羞。
舒望意有所指的看一眼桌上的白瓷碟子,笑问道:“公主还饿吗?”
景阳这才发现紫苏忘记了把吃剩的茯苓糕收走,知道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