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清华眉头微皱,他运功时发现傅雨其体内的气息颇有些乱,大异平常,看来傅雨其之所以败不只是因为方才和他斗过一场,对手的内力似乎是别走蹊径,专门剋制他的内息流转,否则以傅雨其功力之深,怎可能虚耗成这样子?
「他输了,接下来就是你,曾清华!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算!」
不理已经摆出架势、正蠢蠢欲动的傅敏华,曾清华扶着傅雨其,慢慢地走下台来,将他交给了傅夫人,这时傅雨其才睁开了眼睛。
「千万小心,他不只是练会了天险九变的其中七变,还加了不少新招进去,那虽然是华山剑法的路子,却是高明至极,绝不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还……还有,他的内功路子全变了,不只是邪门……还y寒地带着冷气,清华你千万要小心,他对我还有几分留手,对你却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能不打就绝不要打…」
微微地点了个头,曾清华微微地笑了出来,故作镇静地拍了拍走到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肩头,他知道这一仗是绝对避不了的,傅敏华离开三年,这三年来的苦修苦练,想必都是以他为目标,这一仗打下去胜败不分则已,一旦分出胜负必是溅血之局。
幸好方才曾清华虽是只看得几下子,对傅敏华的出手已有了几分谱,虽是相当高明,却也没能离开华山剑法的路子去。若傅敏华知道他已经非吴下阿蒙,方才必不会因为急于取胜而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否则傅雨其虽是败象已呈,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不过现在在场上跃武扬威的傅敏华,心下却是千思万想地不想立刻动手,他新练的剑法虽是厉害,招招都剋着傅雨其的出手,但两人功力终有高下之别,虽然他新练的内功路子暗剋华山正宗,但终是新学乍练,能令傅雨其吃亏已是出乎意料了,现在的他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却是拚命地调匀内息,刚才最后的那几招他虽是逼下了傅雨其,自己的内力却消耗了不少,实不该立刻动手的。
「傅兄先歇息片刻如何?」
走上场来的曾清华神色严峻,这仗虽是躲不过,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傅敏华竟宁可伤了自己的父亲也要和他一战,心下怒火极盛,若非怕对方不讲江湖规矩,一涌而上,他连这句话都不会说,「否则我们纵分了胜败,对你也不公平。我倒想看看三年来你究竟练成了什么本事,亲如父亲都不要了!」
冷哼一声,傅敏华连话也不说,径自走到场边,坐下就地调息起来。曾清华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看清傅敏华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雄厚,真是好大片的人群!
不过却没有半分混乱,而且就算是傅敏华战胜了,也是连一点赞赏声都没有,确是j锐。
仔细瞧了一瞧,曾清华也看出了对方布阵的j锐之处,若不是傅雨其将这观敌的眼光全教了他,怕以曾清华稚嫩的历练,还看不出对手的厉害所在呢!
天武会的阵势成一个倒三角形,尖端朝向山下,对着演武场的这一线是三顶车驾,和演武场隔着一批骑者,马上诸人或是劲衣结束,或是轻袍缓带,虽然没有人手上提着兵器,但看他们的神态气势,在武林中只怕来头都不小。
车驾虽是华丽,却完全不像一般的马车,除了车底和车轮没什么两样外,上面没有一般马车的车门或四壁,反而像是将布蓬给搬了上来,蓬门前飘飞的纱带顺着山风轻轻地飘拂着,既艳丽又轻巧,女子娇气极重,看来比一般车驾要舒服多了。
对着曾清华的这一线,最惹人眼光的自是中央那淡蓝色的纱蓬,不只是最高而已,綵饰之秀丽也是各蓬之最,蓬旁聚守的人马更是最多的,比起来右黄左红两蓬就没那么有威势,显然蓝蓬之中,必是对方的主角了。
不过让曾清华感到奇怪的是,朝着山下的那顶白蓬表面上全是素色,不如前面三蓬雕饰华丽,周边守御人手也最少,但现在的曾清华也算得上是武学行家,看各人的神色,随从者的武功之高,却以白蓬为最。
加上人人如临大敌,环着白蓬不敢擅离,注意力一刻都不放松地监视着四周,竟完全不把前面的斗武放在眼内,不像前面三蓬的随从们,还敢向前来观看傅雨其和傅敏华的大战,直到傅敏华坐下调息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各自岗位,显然白蓬旁的人马,才是j锐中的j锐,难不成白蓬中的人才是天武会的重要人物?
慢慢地走到场边,曾清华也坐了下来,走到他身边的孙香吟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师父没事了,不过你要小心,那些骑马的人都是出名的高手,或正或邪,个个都不好惹的,听师弟们说他们都是天武会的护法,只有最前面那五骑才是副会主。」
「难不成…」
看着那五匹装饰华美的良骥,曾清华心中不禁暗动,五匹中有一匹背上是空中的,难道傅敏华也是副会主之一吗?
「看来没错,大师哥…的确已经是天武会的副会主了,你要小心,他的武功大进,比当日更厉害了…无论如何,保身为上,香吟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
背对着孙香吟,缓步走到了台上,曾清华微微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全放在他面前的傅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