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愣住了,他们知道月容坚强,不同于一般小孩,可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顾嬤嬤最先清醒过来:“大少爷,大少爷,走,快跟我去前厅布置香案!”
光元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我也有表妹了!哈哈!”转身快步出去了。
张伯最后才回过神来:“可以,怎么不可以!张伯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个女儿!
月容拉住
他的袖子:“那么,爹爹,我们去拜见祖宗吧。”
半刻不到,大家都知道了月容要认张伯为父的消息。拜过祖宗,月容正式成为张伯,张孝辕的义女。当天,张孝辕便派小厮回转荣城告知老父。
以前大家怕月容伤心,不敢告知其身世,话里话外便诸多遮掩,大家跟她相处都异常小心。如今揭开来,月容并没有什么过激举动,反而认了张伯为义父,大家为张伯高兴的同时,也不禁在心里赞她识大体。张伯年过四十,年轻之时无有婚娶,本打算就这样漂泊一世,谁知竟得了这样乖巧的一个女儿,一下便年轻了好几岁,有心打算为女儿好好筹谋一番。
光涵自然是很高兴的:“以后,我便是你的涵哥哥了!”好像以前那个涵哥哥不是他似的。
光宇还是死别扭:“养大了还不是别人家的!”
汤嬤嬤横了他一眼:“死小子,说什么话呢?”回过头仔仔细细打量月容,一时又看一圈三兄弟,与顾嬤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来。十二岁的阿姜,看大家笑,她也笑,只有月容心里毛毛的。
这样热热闹闹的过了半个月,眼看就到了端午。却在端午节前一天,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婚约
来人月容并没有见过,但是张孝辕和光元都非常熟悉,此人是楚郡禁兵统制官、钤辖谭纪德的心腹师爷陈安,谭纪德与陈安早年曾追随镇军大将军王云翰镇守北疆,谭纪德立功后被派至楚郡任团练使,后升任钤辖,与王云翰一直有交往,但碍于朝廷耳目,关系一向不显亲近。今日陈安贸然而来,必有要事,张孝辕和光元急急把他迎进书房叙话。
外男客人进门,月容只得随顾嬤嬤回房绣花,两刻钟后阿姜回来说,客人已经告辞,看到大少爷吩咐小厮准备了牛肉、馒头等物,包成一包奉给客人,客人接过即快马加鞭离去了。
月容发现自送走客人,光元和义父皆一脸沉重,猜想可能有大事发生:“会不会是皇上下旨要大哥入赘乐华郡主呢?”
自汤嬤嬤到来,月容又认了义父,她们有许多话便不再瞒她。去年光元匆匆回京,是刘琨告知,荣城将军府现任夫人、三兄弟的继母薛氏想把光元定给乐华郡主、入赘郡主府。光元不喜郡主,科举之后驰马赶赴北疆,要来父亲信函:“王家长男不得入赘。”吴王虽势大,但是王云翰乃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军大将军,如今仍驻守北疆,手握二十万大军,既不让儿子入赘,吴王也只得放弃,但是两人间终有了块垒。
中秋之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大家热热闹闹的吃月饼、品花酒。月容从汤嬤嬤那得知客人前来并非为大哥的婚事,为大哥松了一口气,据说,那个乐华郡主,今年只得十六岁,已有丈夫八位,另有近身小厮无数,想想都恶心。尽管大家笑得很大声,月容却感觉到他们心情并不轻松。真正快乐的只有阿姜,她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不去想。月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知道什么。另外几个人,什么都知道,却独瞒着她,月容此刻非常恨自己的萝莉身。
中秋过后第二天一早,顾嬤嬤和汤嬤嬤为三位少爷裁衣裳,每人一裁都是好几套,月容在一旁观摩以及打下手。顾嬤嬤向汤嬤嬤诉苦:“……长得太快了,三天两头便要裁衣服,可恶的是两个小的,穿得也不经心,新衣上身两天便不是这挂了洞,那破了边的,这里又不比京城家里,有针线房备着……”汤嬤嬤一笑:“知道你辛苦了,你也别编排大的小的,依我看,三个都是好的,京城里那么多哥儿,我就觉得咱家的谁也比不上!抬眼看见月容在一旁偷笑,便转向她:“表小姐,我说得对不对?”月容“啊”了一下才知道是问自己,便随口答道:“对啊对啊。”
谁知汤嬤嬤却来了兴趣,盯着她问:“那你说说,他们哪儿好?”月容愣住:有这么问人的么?不过看汤嬤嬤那么热切,也不忍扫她的兴,便敷衍到:“元哥哥懂得很多,脾气好,会照顾人;宇哥哥本领好、手也巧,很聪明;涵哥哥性子好,肯陪人玩。”
汤嬤嬤与顾嬤嬤相视一笑:“表小姐真的这样认为?那你说说,给他们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好呢?”月容这下有点回过神了,妈呀,可别把自己给卖了,便假作扭捏:“嬤嬤,我还是小孩子呢,我哪里知道这个?他们自己娶媳妇,当然得他们觉得好的才行啊。” 接下来不管她们怎么问,月容再不肯多说一句。
当日用过晚膳,张孝辕跟王家三弟兄在书房里谈话:“现今形势,你们已经清楚,天下恐怕会有一阵子不太平。你们几个我不担心,唯有月儿年小,又是女孩子,我担心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月儿品貌,你们也都清楚,现今我有一句话问你们,月儿若许配与你们为妻,你们可愿意?”
三兄弟互看一眼,又急急撇开眼光,皆低头不语。
张孝辕暗笑:“不说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