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用右手，左不如右，想必左眼的作用同样比不得右眼。

如果可以，他哪一只都不愿选，是非迫不得已。

“哦？你看别人还要捂着一只眼的吗？”舒汝又连击两掌，脆喝：“来人！”

几个太监与婢女鱼贯而入，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垂首弯腰，一派的恭敬低微。

“挖了他的双眼！”她甩掉男子的下巴，斜睨冷笑：“你把本宫当傻子，那本宫就疯傻逗你玩玩！”

不要的哀怨吼声充斥了大殿，领宫太监眼神一撇，三个粗膀力大的小太监即刻捉了男子，麻溜利索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消几息的工夫，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公主，”领宫太监谄媚地笑着黏贴近前，一双奸贼的眼睛提溜打转划过舒汝又胸前高耸。“皇上哪里又闹了起来，您若是想去瞅瞅，奴才这就备辇。”

舒汝又瞥了瞥他，未作声。

领宫太监左右张望一番，捂着嘴凑近她的耳畔低语：“皇上把您二位的姑母关在了寝宫内，还打算封妃呢。妖媚惑主，万一抢了皇上对您的宠爱，着实不美啊。”

第一卷第三章山阴公主3

舒汝又只记得山阴公主，及其皇帝弟兄都是亲近luàn_lún的变态，侄子逼迫姑母的事，意料之外，亦是预见之中。

后宫生存法则一，就是必须要哄住当权者。

她颔首不语，领宫太监长袖一挥，如云的或貌美或端正的婢女有序上前，为她穿衣佩戴，梳妆打扮起来。

步辇比马车平稳些许，却也差不了多少。

山阴公主一贯偏爱松垮宽袖的外袍，内着低胸挤肉的襦裙，每每颠簸，她的丰腴纤秾便跟着上下耸动。

无怪乎山阴公主被称为宋国皇朝第一美人，确实无人能比，风头盖尽。

不过她眉目间凶厉奢靡之气过重，掩了不少的姿色，乃至舒汝又穿越初见当今帝王，竟被怀疑了几分。

她还未跨入寝殿之内，就听得女子英媚哀婉地啜泣声，边缓了步伐，边无语挥袖。

一干宫女太监意会，纷纷立足垂首，只做那府门前的石狮子，不动无息。

“陛下，臣妾是您的姑母啊，你与我怎可做着失德失仪之合！”

山阴公主与皇上弟弟的亲姑母也不过二十五六，兼备韶华女子的灵秀与成熟妇人的性*感，难怪会被变态的刘子业想方设法地纳入宫中。

什么叫做失德，怎么叫做失仪？明明就是不知廉耻，不遵教化。

此等姑侄龌龊在姑母的口中仅仅被描述成德仪而已，其中含义大有别韵了。

德性，礼仪，那是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恪守自规的奢侈品，像是舒汝又活在现代，吃不饱，穿不暖，偷过东西，害过他人。

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了与己无关之人是好是坏？

廉耻，教化就不同了，这是人与动物最基本的不同之处，姑母如果不贪图帝王之宠，有的是办法隐躲深闺，称病或者逃离。

偏偏她进了刘子业的宫，入了刘子业的眼。

山阴公主姐弟的叔父多，姑母多，唯有这一个被强迫，成为众人口中的贞洁烈妇，为了君命，为了夫命，不得不从，悲壮又伟大，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舒汝又轻轻嗤笑，刘子业正烦着怎么处理眼前跪坐在地，吵闹不休的姑母，见到至亲至爱的阿姊，喜笑颜开。

“阿玉，阿玉姐姐你快过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刘子业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没人管束，放荡不羁，加之成为帝王后周遭人均是巴结奉承，更是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捧杀。

舒汝又恬淡地撩起石榴裙百褶的裙摆，稳稳地跨过门槛，翩翩向前。

裙裾发出悉悉索索的簌簌声，姑母不由抬首，瞳孔一缩，一面惊诧于她比往日还要镇定随意，且张扬无匹的美貌，一面暗恨地想：

侄女就是年轻丰茂而已，她年轻时比之还要明丽端娴！

“楚玉……”姑母凄凄切切地正要与山阴公主表示她的无奈可怜，侄女往日唯己是从，轻信莽撞。哪料山阴公主看也不看她一眼，袅袅婷婷，直视皇帝地前行。

姑母嘴角一抽，舒汝又的裙衫自其指缝间滑落。

第一卷第四章山阴公主4

不应该啊，不管是山阴公主何等心里，也不应该无视自己啊。

姑母纳罕，山阴公主不仅饲养面首若干，更是与亲弟首尾失洁，就算不可怜同情被逼迫的无辜姑母同刘子业不满劝说，也应该害怕姑母上位，丢了皇恩，急迫争辩，构陷污蔑也是预料之中。

山阴公主既没有哀戚地搀扶她，也没有斜睨怒视，一个表情都欠奉，令姑母心躁难安。

计划脱离的掌控吗？

“姐姐，你看！”少年清亮的嗓音回荡于富丽堂皇，空荡寂寥的大殿里，仿佛能攀缠赤红大柱，登上云霄，久久不衰。

“要不是家宴时，她凑过来，我还没发现姑母长得和你七八分相像！尤其是眼睛……”刘子业瞥了姑母一眼，再看向姐姐，眉目间的留恋与依赖溢于言表。

“今天姐姐的眼神不一样了……”刘子业怔愣地喃喃。

舒汝又和山阴公主并非一个灵魂，相由心生，由内向外的气质自然是截然两样。

她伸出润嫩的柔*荑摸了一下弟弟的下巴，笑道：“怎么不一样了？变得不好看了，皇上不喜欢了？”

“不不，哪里会！“刘子业和山阴公主亦有五六分相似，星眸剑目，肌肤如羊脂玉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