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湄打个激灵,慌乱地爬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正襟危坐。
司怀安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他闭上眼再睁开,压下心里淡淡的烦闷,起身按亮一盏落地灯。
“傍晚碰见你和你的助理,她说你不舒服,我顺路把你带回来。”司怀安口吻疏离冷淡。
明一湄涨红了脸,天啊,居然不是梦,她就这样在他的沙发上睡到半夜!
“对、对不起。”明一湄结结巴巴地道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司怀安拧眉,“药方在桌上,可以抓了配茶汤喝。”
看了看他的表情,明一湄反应过来。
他似乎在对自己下逐客令。
再次郑重道谢,明一湄离开,身后房门被重重关上落锁。
听着那声响,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像有点儿讨人嫌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17层,明一湄脱鞋进屋,手里拿着一纸药方。
她将药方顺手放在桌上,走开几步,退回来,重新举到眼前细看。
在龙飞凤舞的方子底下,男人劲遒的字迹力透纸背。
“……若是不爱喝中药,那便买几丸雪津丹备在身边。暑气重,请照顾好自己。”
盯着那行字看了好几遍,明一湄体内升起一股冲动。她很想重新回到18楼,敲开他那扇紧闭的房门,问他……
颓然坐进椅子里,明一湄撑着头苦笑。
问他什么呢?
也许,司先生只是绅士风度。
也许,司先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也许,司先生真的只是因为顺路。
道理她都懂,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