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她——無言。
***
深夜。
在與石爾倫道過別離後,她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入了寒家大門。
有別於以往的作息,至今仍是燈火通明的寒宅似乎隱隱透露出了一股不尋常的躁動。
發生什麼事了嗎?
納悶之際,劉管家正神色慌張地朝她而來。「我說念紅啊,妳究竟是跑哪兒去啦?少爺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他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呢!」
「呃?少爺到現在還沒吃?」
她愕然。「那張嫂呢?她……」
「張嫂也拿少爺沒辦法,根本沒人知道少爺究竟是怎麼了!我是一路看著少爺長大的,他從來不曾這樣過……」
他老淚縱橫。「他的手還受著傷呢!但少爺根本不讓任何人碰他,該怎麼辦才好啊?要少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怎麼向死去的老爺夫人交待啊……」
念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劉管家……」
「妳去試試吧!只剩下妳了……」
劉管家的眼裡燃起一絲希望的火焰。「這些日子來都是妳在照顧少爺的,或許他會聽妳的話,或許……或許……」
「好,我……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他拍拍她的肩。「念紅,少爺就交給妳了!」
「嗯。」
於是她便打起精神快速往她再熟悉不過的路線直奔而去。
叩!叩!叩!
「滾!」
房裡傳來寒逸風一聲聲發狂的怒吼。「全都給我滾!給我滾!」
「少……少爺……是我!」
房裡突然鴉雀無聲。
「我是念紅,我……我給你端吃的來了!」
她顫抖地吞了口口水。「請問……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停頓了約有幾秒之久,他便冷冷地開口。「嗯,進來。」
將熱騰騰的湯麵擱置在桌上後,她一回頭便看見寒逸風佈滿血絲的雙眼以及右手指節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少爺,你……你的手……你的手……」
看著那幾近見骨的傷勢,她豆大的淚珠倏地一顆顆滑落。「為什麼不去看醫生?為什麼不讓他們幫你擦藥?為什麼就非得要讓大家都為你一個人擔心你才高興?為什麼?為什麼?」
「醫藥箱呢?醫藥箱在哪?」她著急地像隻無頭蒼蠅般在原地打轉。
然而,他卻冷冷地拉住她。「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妳上哪了?」
「什麼?」
她不懂!
為什麼他不關心自己的傷,反而只問她——她上哪了?
難道她上哪了,有比他受傷的手還重要嗎?
「回答我!」
看著他強勢的態度,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受審的犯人。「我……我不想說!」
「妳、上、哪、了?」他咬牙切齒地掐住她柔弱的肩。「說!」
「好痛!放開我!好痛……」她掙扎地逃至一角。
倏地,他欺上前就像隻敏捷的黑豹般攫住她的手將她困在牆角。「怎麼?妳心虛了?因為和妳的舊情人做出背叛我的事,所以妳不敢承認!是不是?」
「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背叛?」
天!他竟然……他竟然用這麼嚴厲的字眼來指責她?
他憑什麼?
他愛她嗎?
他給過她承諾嗎?
他以為他是誰?
「我和爾倫哥哥在一起犯罪了嗎?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你……」
砰!
他一拳打在她耳邊的牆壁上。「不准!」
「妳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任何男人碰妳,不准!聽見沒有?聽見沒有?」青筋暴露的他此時看來極為駭人。
「不!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是!」她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無懼地瞪著他。「我就快要自由了!爾倫哥哥他說要替我把兩佰萬還給你,他說他要娶我,他說他要疼我一輩子!他……」
「不准!」
他暴怒地咆哮。「我說不准!不准!不准!」
一個偏頭倏地狠狠吻住了她。「妳是我的……妳是我的……」
「不要碰我……」
她掙扎著。「放開我!走開……」
然,他卻更變本加厲地將她壓在床上,低沈的嗓音飄忽地在她耳邊響起。「我不會放開妳的!這輩子妳休想從我手裡逃走……休想……」
緊接著他便粗暴地扒開她的衣服,放肆而狂妄地吸吮著她。
根本不容許她有絲毫的反抗,彷彿一頭宣示領土的野獸般,一連串綿密而激情的吮吻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塊塊屬於他的紅色印記。
被慾望沖昏頭的他,此時愈加控制不住地只想立刻佔有她。
然而,就在嚐到了她一滴滴滑落至臉頰略帶有鹹味的淚水時,他這才有如被重物敲醒般地猛然一驚。
她……哭了?
注視著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他的心不知怎的倏地為之一緊。
她為什麼要哭?
而他……為何會感到如此難受?
為何在看到她流淚的時候他的心竟彷彿缺少了一塊?
不!不對!
這感覺不是他要的,而方才的一切也不是他預期所該發生的!
他不該放任那脫軌的情節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亂他原先的計畫,他不該在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就開始心軟,他不該……
但……但為何他卻又如此心疼她、在乎她?
為何他方才竟還瘋狂的想要她?
猛然驚覺瀰漫在胸口那股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