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朝着门外打了一个响指,数个候在院外的劲装汉子听了令一涌而入。
傅云霜冷冷地道,“你们把洛公子押上车去,这女人就让她一人留在这边,派几个人看守住她,不准让她离开这地方一步。”
洛云环视了一下那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叹了口气,淡淡道,“不敢劳几位壮士大驾,洛云自己有脚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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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公主非彼公主,傅云霜不是宣宁公主,是宣宁公主的姐姐升阳公主,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
然后本文正式进入终章。
诉衷情(一)
洛云对着傅云霜道,“云霜,临走前可能容我跟我娘亲道个别?”
傅云霜听他头一次这样直呼自己名字,内心十分受用,又见他罕有这种恳切的神色,心下一软,口中冷哼道,“快些。只得一句。”
洛云走到苏婉身前,在她耳边,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娘亲,寝室床下有些东西,莫忘了取出来。”
这话说完,他便转了身去,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些人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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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到今日才知道,在那每日都睡觉的床底之下,原来藏着一个小小包裹。
苏婉颤抖着手把它取了出来,打开来,一白一蓝两个小瓷瓶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包裹底部衬着一个小小信封。
信封内装着一张信纸,夹着几张银票,一手工整的行书,一瞧便知是自己手把手地教授出的成果。
洛云写道,“娘亲,白瓷瓶里的药丸蛊毒急发时可止疼。蓝瓷瓶里的mí_yào,放在身上可防身。你平日里用的药方与银票都在信封里。”
不过寥寥数语,到这边便结了,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何时何地整理出来这么一个包裹。
苏婉忽地明白起他用意,合了信纸,两行热泪缓缓顺着面庞滑落下来。
只是,到了如今,就是死,也比一个人走要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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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目无焦距地坐于书桌前。
自两日前洛云被那公主带走,她被困在这间房内,她就这么在这书桌前坐了一日一夜,不点灯,不吵不闹,亦不做其余的事情,就只像个木人一般呆呆坐着。
乏了便靠在桌前睡一会儿,醒来了又接着发呆。
奉命日夜把守在她门外的守卫只道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便也不去管她。
到第三日,原本满头的青丝之中竟然夹杂了不少白发。
第四日正午时,苏婉正如往日一样坐于桌前,一直紧闭着的门忽地被人从外猛推了开来,几个全副武装的汉子冲进屋内,二话也不说地一拥而上,数个人按着她,又是数个人拿了一根粗麻绳子,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苏婉默默地任凭他们绑着,眼睛淡淡看着来人,这些人身上穿着清一色官服,显然是官府的人,只是现如今,对他们究竟想要如何,她也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思去思索。
其中一人抓着头奇道,“先前把她说得这般厉害,我怎么觉得分明只是个弱质女流。”
话才刚落,就被另一人狠敲了下头,“你他妈噜苏什么,赶紧把她捆死了押上车去,她使起妖法来,你小子不想活,哥几个都还没讨老婆呢。”
苏婉只觉得他们口中所说之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一句也听不懂,正困惑着,头上忽地被重物猛击了一下,整个人便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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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再醒来时,却身在一处陌生的密室里,四周烟雾缭绕,满室都是一股香烛燃烧散发出来的气味。
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眼睛渐渐适应了烟雾,方才看清楚环境,原是一间燃香焚烛的内堂,四周墙壁贴满了符咒纸,那些血色的咒语在黄色的纸上张牙舞爪,看起来颇为诡异。
一个青衣道士手拿一柄桃木剑背对她站在前方。
苏婉的头依旧昏昏沉沉,慢慢环视整间屋子,目光略过角落里时,忽地全身的血液都凝成了一处。
只见一个少年闭目蜷缩在墙角,手脚躯体都被粗绳紧紧捆住,额上被贴着黄符,一身布衫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了,一头乌黑青丝也被血浸透凝成了一缕缕,黑蛇一般缠在雪一样白的脖颈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之感。
不是洛云又是谁。
那道士忽然拿着那把桃木剑对着空中念念有词地挥舞了起来,那副故作认真的姿态不知怎的,看起来反有些可笑。
剑尖猛然指向苏婉,口中怒叱一声,“妖孽,看你还怎么作乱。”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来,“啪”地一声贴到苏婉额上,苏婉还未反应过来,一大桶腥臊难闻的黑狗血已劈头盖脸地朝着自己泼了下来。
本来没什么事,忽地被他这么整桶狗血一淋,一口气没缓过来,倒是真去了半条命。
这时候忽然门被推了开来,又是数个身着官服的衙役走了进来,那道士见状,连忙对着为首的一人道,“烦请回禀王爷,这两妖已被贫道降服。”
那人点了点头,发号施令地朝后挥了挥手,身后的那几个宵小却看着苏婉与洛云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上前来。
为首那人刚要发怒,那道士先开了口,“军爷们莫怕。这母子俩虽是修行千年的狐妖,极难应对,只是现今贫道已将他们制服,你们尽可无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