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将军哈哈一笑:“不打?不打怎么定交情啊?当晚驻扎,殿下又把偷儿叫过去仔细盘问,可惜他知道的也就是那点。于是命人到处找俘虏——这个,你知道,找死尸容易,找活着的俘虏——上哪儿找去?除非到敌营劫一个!乌漆抹黑的,论地形对方比我们熟得多,要不是殿下还有点儿理智,被秦夕劝住了,没准真就干得出来。
“第二天,殿下吩咐抓几个俘虏回来审讯。峡北关这帮守军也不都是脓包,一边逃一边打,拼命得很,没那么容易捉活的。偏生殿下自己怕人家认出来,躲在中军大帐不肯出手。我跟偷儿替他抓了几个,殿下亲自审问,问得那叫一个仔细,恨不得连人家祖宗八代都挖出来。
“哪知审来审去,越审越糊涂。这位宜宁公主与殿下故人名字虽然相同,身份姓氏却大不一样。原来她深得皇帝宠爱,是西京城里的大名人,家世背景复杂之极,又是娘娘又是侯爵,宫里朝里上下三代,牵连拉扯的关系摘也摘不清。那几个家伙一人一个说法,谁也没法真正说明白。倒是把首歌儿唱得烂熟,有说亲哥写的,有说义兄写的,有说表兄写的,还有说是干爹写的……殿下也不嫌烦,统统记下来,连歌词都背熟了,嘿!……”
庄令辰想起殿下遗在桌案上的那张草稿,几句诗冒出脑海:“金鞍翠袖白翎飞,照影长留谢子归。天子非常赐颜色,江山岂止重须眉?扬鞭纵马过都市,问遍人/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