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如此打算,一准心里骂娘,浑身长疮流脓就算了,还不举个三五载,杀人不过头点地,哪里有这样折磨人的。
不过林白白才不管他怎么想,她正欲出手呢,便听到后头两道倏倏声传来,辨别了下方向,知道不是对准自个的便任它去了,转而将已经抬起的筷子轻轻搁下。
两只筷子一左一右与她贴面而过,咄咄两声,扎进两个狗腿子的衣领处,力道之大,直接将他们击退丈余,撞翻一个桌椅,钉在了良柱上。
垂手立在一旁的小二手脚利落的将桌椅扶起来,检查了一下,未见破损,便用抹布抹了下灰,又顺速的闪到了一边。
英雄救美啊,有生之年,这还是头一次,没想到她也能遇到这等好事,林白白好奇的扭过头去,便见一个蓝袍锦带,面若白玉的佳公子朝她微微颔首,林白白嘴角微扬,也朝他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顿时激起一片吸气声。
佳公子也是一身富贵打扮,与那胖子的差别便好似穿了同一套衣服的王力宏与鸟叔,她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能对这位佳公子青眼相待,也少不了那胖子的关系,毕竟美人都是靠对比出来的,看过了一群歪瓜裂枣,再看那位公子,差点都要惊为天人了好么,她在脑中过了一遍,也没能分辨出这位公子到底是哪位大侠,便也不多计较,将头扭了回来。
古往今来,同性总是相斥的,那位佳公子这么一出手,瞬间就将胖子的仇恨拖了过去,胖子眉头一皱,眼睛一瞪,那双泡泡眼里竟也流露出几丝精光来,“你是何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佳公子面含微笑,并未回他,而是提起茶壶,给自个倒了杯茶,隐隐透露出‘这个闲事儿我管定了的意思。’
林白白眼睛一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殷切希望这厮冲上去讨打。岂料这软蛋看看被手下留情的两个狗腿子,愤愤留下一句:“有种别走,给大爷等着!”顺速的下楼跑了。
林白白突然就明白为何这厮这么久还没有被人打死,这也太识时务了。
她倚着窗,装作漠不经心的看风景,等那胖子一出酒楼,手指微动,用内力将一缕粉末弹在了他的脖颈处,那胖子毫无所觉,领着两个狗腿子耀武扬威的撞开两个行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今个运气不佳,往日里打架斗殴纵马伤人的事故高发地段今儿一上午都平平静静的,已近午时,来客栈吃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磕了一上午瓜子,灌了好几壶茶水下肚,这会肚子正鼓胀,午饭是吃不下了,便起身结了账,将位置空出来,不耽误人客栈做生意。
方才还觉得运气不佳呢,结完账一出客栈大门,不远处一阵急速的马蹄咄咄声就传来,骑马的似乎还嫌速度不够快,一边喊道:“让开,都让开!”一边将个马鞭甩得啪啪响。
这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上蹿下跳躲闪不及,当然也有那例外的,一位梳飞天髻,簪琉璃凤尾钗,着粉纱缧珠叠翠绣合欢花纱裙的、身姿妖娆面覆轻纱也能看出容貌不俗的姑娘直直站在路中央,一副被吓傻过去的表情。
林白白一瞧,嚯,这丫头有意思,比她还能装逼,就她身上那套衣裳的华丽程度,穿着赴宫宴怕都是不丢份吧?一般人除去脑子抽,哪个会穿成这样上街?
江湖女儿就不说了,虽然也爱美,但多数都是以利落干脆为主,讲究些的会在料子和花样上下点功夫,除去偶尔赴个宴什么的会穿得盛重着,作成林白白这样的都属少见,当然,除去那些个行事放荡,或者本身就能装逼,已经将装逼融入了生命中的类似桃花谷之类的门派的弟子。
而这姑娘气息短而急促,脚步虚浮,一看便知是个没有武功的,可有意思的是她面上虽然看似惊慌,眼中却镇定一片,想来是有所图谋,难道是等人英雄救美?她四下看了看,都是些歪瓜裂枣,想来不值得这姑娘以命相搏吧?
待那马儿奔近,她将目光放到那骑马的人身上,突然便大悟了,马背上那人蜂腰猿臂,蜜质肤色,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最难得是一身锐芒,好似一柄出窍寒刃,确实有叫小姑娘心动的本钱。
心动归心动,万一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可不就是亏大发了?眼见那马蹄离那位姑娘不过两尺之距,马背上那为帅哥竟没有丝毫勒马的意思,这么一位身段妖娆的大美女,他竟然狠心如厮,真真是不解风情,林白白心中惋惜,打算充一回英雄,虽然看起来是这姑娘谋算在先,可怜香惜玉毕竟是她的本能不是?
好在千钧一发之时,那位帅哥终于是出手了,他一扬马鞭,卷起那位姑娘,倏地往旁边一甩,清空了路障的他顺速逃之夭夭,再看那位可怜的姑娘,从空中扬起一抹粉色的抛物线,恰似一只折翼的蝴蝶,咚的一声,砸中了旁边打酱油的一对儿爷孙。
好吧,她收回方才那句话。
且看路边那一对儿无辜的乞丐爷孙,遭了那飞来横祸,被横空飞来一人砸中,万幸那老乞丐急中生智,百忙之中将那小乞儿推了出去,否则恐怕要双双遭遇不测。
“小姐!”那姑娘一落地,边上就窜出两小丫头外带一溜家丁来。
小丫头手脚麻利的搀扶起那为小姐,小姐发丝凌乱,声音却沉着稳定,“回去再说。”
遂两小丫鬟搀着那位小姐也顺速的逃之夭夭。
再看那对乞丐爷孙,可怜那老乞丐平白无辜当了人肉垫背,白白被弄断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