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的好运似乎一下子到头了,开牌一看,他杀了另外几个闲家,却偏偏输给了孤注一掷的那一门。眼看全部筹码转眼易手,他不禁愣在当场。
“还玩不玩?”林公子问道。他略一迟疑,猛然咬牙吐出一个字:“玩!”林公子二话不说,将一叠银票摔在桌上,伙计立刻换成筹码推到齐小山面前。齐小山抹抹额上的冷汗,向众人一招手:“来!本少爷继续坐庄!”
报仇
赌局在继续,每次他桌上的坐底快要赢到两万两时,都被那目无表情的富商一把叫走。他最后已记不清林公子前后拿出来我多少两银子,总之他输得都有些手软,再不敢玩下去了。
赌局结束,富商们都走了,只有他依旧双目血红呆坐在那里。他知道那富商在捣鬼,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对方是如何搞鬼。林公子也是满脸沮丧,对他小声抱怨:“今晚你是怎么回事?咱们一共输了七万两。”
“七万两?”齐小山吓了一跳,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林公子点点头:“除去先头输的那一万两,我后面又拿出了六万两。照约定咱们得平摊,你欠我三万两。”
齐小山一脸茫然,他虽然是赌鬼,却极守信用,对这笔账倒也没有抵赖,只苦笑道:“三万两,我哪有那么多钱来还啊?”
林公子叹了口气,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头:“有赌未必输,只要这个局还在,咱们总能再捞回来。这账我也不急,你先给我写张欠条就行,等咱们捞回来后再还我不迟,我对你有信心。”
是啊,除了从赌桌上翻本,他想不出从哪里去搞三万两银子来还账。他茫然地点点头,木然地写下欠条,然后随林公子离开了山庄。
第二天赌局又继续,昨天那个专门叫他底的富商没来,他心中暗松了口气。林公子又拿出一万两银子给他坐庄,他也不再推辞,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
如今他藏牌偷牌的技术更加娴熟,杀这几个羊牯实在得心应手,一晚上下来,他不知不觉就赢了三万两,与林公子一分还净得一万五千两,这让他信心倍增。看来三万两银子的债,也不难还清。
可惜第三天晚上又除了意外,几个富商虽是羊牯,却在齐小山即将赢够两万两下庄时,大胆叫他的底,齐小山辛辛苦苦赢了半天,却总是被他们一把就掏干。
齐小山时赢时输,七八天下来,他已记不清打下了多少欠条,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输出去多少银子。刚开始他还有些担心,但输得越多感觉就越麻木。那几万几十万的数字,对他已没有太大的刺激。
算账的这一天终于来了,虽然他知道这天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早早吃过晚饭等林公子带他去山庄,谁知林公子却带了几个人一起来。他大大咧咧地向齐小山介绍:“这位是我的账房周先生,那位是湖州知府衙门的宁捕头,这几位是道上相熟的朋友,都不是外人,大家亲近亲近。”
齐小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只见老学究模样的账房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拨拉,然后将算盘递到齐小山面前:“齐公子先后已欠下咱们公子十八万五千两银子,请齐公子过目核对。”
齐小山呆呆地望着一脸漠然的林公子,问道:“林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林公子淡淡道:“你输了我那么多银子,翻本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我要中止与你的合作,所以这账今天就算一算,亲兄弟明算账嘛。”
齐小山脸上冷汗滚滚而下,涩声道:“我、我哪有那么多银子还债?”
“没关系!你没有你爹有。”林公子狗狗手指,账房先生立刻递上一本账簿,林公子翻看着账簿,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查过你齐家庄的产业,房产、田地、铺子杂七杂八加起来,也能值个十七八万两,零头我让你,差不多也够抵你欠下的债了。”
齐小山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猛地一跃而起,怒指林公子嘶声叫道:“你、你骗我!我、我要杀了你!”
齐小山身形方动,背后便吃了重重一击,顿时摔倒在地。他的武功原本不错,但没日没夜地沉溺于赌桌,武功已差不多荒废,转眼间就被几个黑道汉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林公子挥手阻止了众人的群殴,然后对血r模糊的齐小山冷冷道:“你在我这里休养几天,我去齐家庄要债。你是你爹唯一的儿子,我想,他不会不管你吧?”
“混蛋!我跟你拼了!”齐小山嘶声叫着,拼命挣扎想扑向林公子,却被人从后方一击,顿时晕了过去。
幽幽然不知过得多久,当他醒来时只感觉满眼金光,浑身酸痛,睁眼一看,才发觉自己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浑身衣衫破烂不堪,身旁围着几个看热闹的小孩。见他醒来,几个孩子一哄而散。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正烈,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向路人问明方向,立刻跌跌撞撞地往百里外的齐家庄赶去。
不吃不喝整整走了一天,天擦黑时他终于赶回了齐家庄。远远看见齐家庄还是老样子,他急忙奔上前拼命敲门:“齐伯!我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是一个陌生汉子。他满是敌意地打量着齐小山,厉声呵斥道:“哪来的臭叫花子?半夜三更扰人清梦,找打!”“你是谁?齐伯呢?”齐小山说着就想往里闯,却被那汉子一把推了出来。只听他骂道:“大爷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