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早些准备。”郭大全笑眯眯地说道,“要不就做些吃的吧。”
清哑忙点头,眼前浮现江明辉的面容,在心里计算起来:
再帮他做一件衣裳吧,听说霞照是大城镇,开那样的铺子,也是要讲究门面的,若是衣着太土气,未免让人看不起。
还要做些吃的带去。
要不要写封信呢?
她想起江大娘那愠怒的面色,觉得应该跟江明辉解释下。
想想又决定不解释了,怕说不好让他误会家人。
家人也是为了她好,并不是想沾江家的便宜。
将来她出嫁时,把图稿当嫁妆带去,明辉就会明白她的想法了。
她看向郭大全,觉得这件事还是交给大哥,让大哥对江明辉说。大哥最会说话,生气的人都能被他说得高兴起来,必定能解释清楚。
郭大有见小妹凝眉沉思,和郭大全对视一眼,凑过去嘀咕了几句。
郭大全看着小妹点点头。
从第二天起,郭家就真忙起来,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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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江家一行人离开郭家后,往毛竹坞赶去。
江大娘已经彻底算过账来:
郭家,已经摆明态度,不让清哑帮明辉画画;
她想早些娶清哑过门的打算也落空了。
因此两点,她心里极度愤懑。
因蔡大娘和江二婶在船上,当着她们,她不便说出实情,独自闷闷地在心里把在郭家的点点滴滴来回翻滚,也是越想越气。
到家后,没有外人在了,她当即就发作起来。
正好两个儿媳妇娘家都来了人,是帮着做竹器的。
江老爹就告诉儿子,要给丰厚的工钱,不能让亲戚吃亏。
江老大的舅兄就说,都是亲戚,平常有事都要来帮忙,何况还给工钱,他们又能学到手艺,因此死活不肯多要。说江家如今招了不少人,若他们特别,旁人见了会不平。
江老爹只得罢了,心里很感激。
江大娘趁机道:“瞧瞧,这才是亲戚!再瞧郭家,就见不得咱们好。也不想想,江家好了,他闺女嫁进来不就享福了!这生意开张的节骨眼上,说那样话,叫人寒心。摆明了给咱们脸色看。这是亲戚干的事吗?不帮就算了,连闺女也不肯嫁。这是哪门子道理?恨得我要……”
嘴巴蠕动半天,到底没敢说出“退亲”二字。
江老爹神色就很落寞,沉默不语。
江家两个儿媳听说缘故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想,谁不巴望嫁个好人家?
再说,清哑这会子帮了婆家,功劳是明显的。将来进门,婆婆待她肯定不一样。这现成的乖不卖,倒得罪婆婆。难道一辈子不进江家大门?
江家招了许多篾匠,屋里院里一派嘈杂。
人一多,吃饭的事便要专人伺候了。
江大娘想起郭大全的话,雇佣江家闲散的婆子帮忙,将儿媳妇腾出手来安排别事。
因这桩事,又勾起一腔火气,愤愤道:“明辉他们在城里累死累活,为的哪个?我要早些迎她过门,也不指望她干别的,就把自己男人伺候好了,这不是常情?就不肯嫁。他郭家的闺女是千金小姐,吃不得苦的,只好等江家发达了,她进门就做少奶奶,享清福!”
一边发泄,一边想派个什么人去城里照顾他哥两个。
忽然院外闪过一个窈窕身影,是大儿媳的娘家表妹,叫玉枝。
原本那边有攀亲的意思,是她嫌玉枝太腼腆了,不愿意。
这时她心里一动,生出一个主意。
人手增多,做事就快,过了半个月,江家又发了一船货。
江大娘借口要去城里看儿子,顺便看看铺子生意到底如何,撺掇江老爹一块去了。同行的,还有玉枝。她是去帮江家兄弟做家务活计的,商定一月八百文。
到城里,见生意果真如江明辉说的那样好,都高兴极了。
江明辉听说玉枝是来帮他们洗衣煮饭的,顿时觉得不妥。
江大娘便高声道:“不然你让娘怎办?难不成娘一把年纪了来伺候你们?娘原本是想今年底就把清哑接过门,你身边也有人照应。和你爹去郭家商量,郭亲家死活不答应,还说要等清哑十八岁再嫁。我们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让步,到底还是要等两年才肯嫁。也不晓得他们把闺女留着做什么?想靠闺女发财呢。”
江明辉就怔住了。
旁人不知清哑在做什么,他很清楚。
清哑帮他画图稿只是顺带的,她其实一直在研究织锦。
以郭守业夫妇精明的性子,留着清哑定是有所图。
人家养大的闺女,多留一两年,谁也不好说什么。清哑为郭家做事,那也是应当应分的。就是苦了他。若是清哑能早些嫁过来,他再不必天天晚上想她想得睡不着,两人一块在这和和美美过日子,是何等美事。
他心里想着,面上就现出怅然神色来。
江大娘一直注意他,这时添了一把火,将吴氏不让清哑画画的话添油加醋说了,“这是想跟江家拿乔呢。想是看我们赚了点钱,也想插一脚。”
江明辉没有怀疑这话。
他相信清哑,暂不为他设计图稿是为了长远打算。
但郭守业夫妇和他的那两个舅兄就未必了。
江大娘一见他神情,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越发恣意歪派起郭家人来,又说清哑也不肯成亲,务必要让儿子对郭家心生不满。
玉枝在旁听得诧异不已,听这口气,大娘很不满意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