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她便傲然道:“你若一定说是谢家抢了郭家的女婿。那就算是好了!我谢家认了!江明辉就是我谢家费尽心机抢来的女婿!!”
仿佛宣告似的,她最后一句话猛然拔高。
店堂内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谢吟月跟着又向清哑笑道:“但不知姑娘前一次退亲为的什么?是不是也要怪到我谢家头上?还有上次姑娘病危时,我和方少爷亲自上江家为姑娘求情,请江家让江明辉过去救你,然江家二老一定要和你父兄达成条件后才肯去,便是你父兄跪求也不成。是不是也要怪到我谢家头上?若你把这一切都怪在谢家头上。我谢家也认了!”
她终究不是寻常女子,真真假假的混在一处说,反叫人疑惑谢家是否真抢了郭家女婿。怀疑是江家和郭家反目在先才退的亲;再有,她这么说也是想击溃清哑心防,提醒她本就不受江家二老待见。
人群中立即有人低声议论:
“她两家先闹翻了,还怪谢姑娘!”
“可不是!江家态度明显的很。就是不想跟郭家结亲了。怎么能怪谢家呢?没有谢家,她迟早也要被江家给退亲的。”
“接绣球接绣球。江公子要是不接谁还能塞给他?”
“就她装傻!人家不想要她了她还死霸着不放。”
“还不是面子上下不来!总要找个出气的,再遮遮羞!”
“谢家就是太讲道理了,换上别人,敢这么说打她嘴!”
……
方初在谢吟月说第一句话时。就失声道:“吟月……”
一面去拉她,阻止她再说下去。
然谢吟月根本不理会他阻止,依然无情地说了下去。
方初听见人群中的低声嘲笑。急忙看向清哑。
果然,清哑听了谢吟月的话后。浑身颤抖起来。
她已经知道父兄去江家跪求江大娘的事了,也知道江家用她的性命要挟父兄。想起那情形,当真是遍身发寒:她一腔深情付诸流水也就罢了,尽心尽力帮了江家,不但别人见死不救,还趁人之危,极尽所能折辱她的亲人。这等世态人心,实在叫人齿冷心凉,对人情世故心生绝望。
她心中涌出无尽悲愤,比那晚退亲后更甚。
她眼中迅速汪满水光,却依然静静地对着谢吟月,紧闭的红唇没有半点被撩拨爆发的迹象,众人也没有等到她的严词反击。
方初看得一颗心揪紧,仿佛又听见那个妇人哭喊“清哑,你哭出来!你哭出来……”他忍不住就要叫她哭出来。
清哑没有哭出来。
她从来就没有大声哭过。
也没有大声笑过。
阮氏自比别人了解小姑,见此情形再顾不得了,高声道:“我小姑前一次怎么退的亲你们不知道?我说给你们听:就是那个男人被一个不要脸的李红枣偷汉子偷去了。李红枣暗偷,你们谢家明抢;李红枣做第一,谢家做第二!哎哟哟,这真是好……”
她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李红枣跟谢家的关系,否则必定说得更恶毒。
但这也让谢吟风惊恐不安了,脸色惨白。
锦屏锦扇也惊慌,她们可是知道李红枣其人的。
面对阮氏的攻击,谢吟月毫不退让,肃然道:“你说谢家明抢?那便算明抢好了!!”
遂将目光转向谢吟风和江明辉那边,“江明辉,郭家一直说你是靠郭清哑才发的家。你可有勇气发奋,独自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给世人瞧?你可愿摆脱郭清哑加诸你身上的重压?你可愿像个男子汉一样堂堂正正站在郭清哑面前?如今你做了谢家女婿,我谢家女儿就算没有郭清哑聪慧,我妹妹也当克尽人妻之道,全力辅助你。只要你愿意,以你的才干,我相信你定有腾云之日!”
她一声比一声高,字字如厉鞭,要鞭出江明辉的血性来。
今日,只要江明辉站起来当众向郭清哑宣示,她就赢了!
江明辉终于站直了身子,朝这边看过来。
谢吟风喜极而泣,其他女子也都敬佩地看着谢吟月。
清哑压下那一阵锥心的痛苦后,看谢吟月的目光越发冷漠。
她轻声道:“这话你说晚了几个月。”
说毕,将目光转向江明辉,静静地看着他。
他说过,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
有些事、有些话,只有他们两人能明白。
她的目光像张网,牢牢罩住他,左冲右突逃不出去;
她的目光像湖水,深深淹没他,载浮载沉爬不上来。
他痴痴地望着她,双眼酸涩,满心都是酸涩——
这话是说晚了几个月,早在年前她就对他说了!
不,她什么也没说!
她只做了她能做的:或给他一个微笑安慰,或亲手帮他绘制图稿,或给他提供价格建议,或帮他缝制衣衫……他们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他们相知相爱,他们共同憧憬未来……
正是在她的鼓励和推动下,他才信心十足来到城里开铺子。
他成功了,可是,他们却退亲了!
他却带给她巨大痛苦和羞辱,还结下了谢家这样的仇人。
她为此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
她爹和哥哥向他爹娘下跪相求……
今天,她又因为他的出现而承受众女的耻笑和非议,为此她不得不和谢家姐妹对抗。那单薄的身子倔强地站在谢吟月面前,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戟指怒目,却丝毫不输给谢吟月半分气势。
他站在哪里,感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