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姑娘,真是难为你们了。”
两人一齐说不麻烦。
刘心便问严未央。“你表哥呢?”
严未央撇撇嘴,道:“谁知道!”
刘心诧异地看向韩希夷。
韩希夷摇着扇子轻笑道:“一初有些事,脱不开身。”
刘心呵呵笑道:“哦,我知道了,是送谢姑娘回家去了吧?除了佳人相伴,还有什么人能分开你二人?”
韩希夷听得哭笑不得,又不好再说。
郭守业在旁,他不想提谢家人,免得他不好受。
果然,郭守业听见“谢姑娘”三个字,那脸就沉了下来。
幸好这时吴氏出来,紧张地问刘心:“大夫,先前也有大夫开了药,熬了,可是喂不进去。我闺女她不晓得吞。这可怎办?”
刘心不在意道:“嗯,待会我来喂。”
吴氏听了,还不放心,还要再问,被郭守业扯住了。
郭守业小心赔笑着,恭敬地听那三人说话。
等郭家兄弟把药抓回来,刘心亲自熬药。
熬好了,叫蔡氏用两个碗来回对冲,冲得不烫了,才端到床前。
那时,郭家一家人、严未央,全都挤在床前看着他,只韩希夷留在外间。
刘心却没有立即喂药,而是先取了银针,叫吴氏扶起清哑,在她头上、肩颈等部位扎了五根银针。
第五根针下去,就见清哑动了动,竟然睁开了眼睛。
众人齐齐惊呼,喜极而泣。
刘心急叫“拿药来!”
阮氏抹一把泪,急忙端了药碗给他。
他接了过去,一手捏住清哑下颌,一手将药碗凑近她嘴边,慢慢灌了下去。丢下碗,也不起身,依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清哑的脸。
众人也都紧张,静静等待着。
因清哑虽睁了眼,目光却很茫然,可见还没真醒。
她自病以来,一直混沌不醒。
昏迷中,她总在追江明辉,却总也追不上,江明辉始终在迷雾中忽隐忽现、难以捕捉。她伤心地哭“明辉,别走!明辉,你说过一辈子对我好的……”即便哀哀泣血,也是在心里,嘴上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正绝望时,有人推她、扎她,她含泪回头看——
众人就见她慢慢转动眼珠,彻底醒了。
吴氏抱着闺女,看不见她的脸,还没怎地;郭守业等人都见了,无不落泪,蔡氏阮氏更是哭出声来。
然就在这时,刘心朝着清哑厉声喝道:“醒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养你不易,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作践自己身子。你对得起他们吗?你若是死了,一了百了,丢下你父母,操了这半世的心,叫他们如何活下去?你如此不孝,真是死有余辜!我真不该救你!”
众人被他疾言厉色惊得目瞪口呆。
然刘心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越骂越起劲:“就为了一个负心男人,你就堕落如此?活该那男人抛弃你!你以为你死了他会伤心,会为你流泪?做梦呢你!那个——”
骂到这转头问严未央“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严未央发愣,不知他问的谁。
刘心不耐烦道:“害她相思的那个人。”
严未央急忙道:“江明辉!”
刘心便又转过脸,对清哑继续骂:“那江明辉没准现在依红偎翠,不知多快活呢,哪还记得你!你要死了,他没准想这女人真讨厌,没出息,死了更好,免得他牵挂。正好他去找——”
说到这又回头问严未央“那女人是谁?”
严未央这次没发愣,立即道:“谢吟风!”
刘心倒愣住了,“谢吟风?谢二姑娘?”
他转头看了清哑半响,忽然拍腿大笑道:“哈哈哈……怪不得!难怪那个江明辉抛弃你!要是我我也选谢二姑娘——又有才,又有貌,温柔如水,家里又富贵,这样的女子哪个男子不爱?你真是傻!跟谢二姑娘争风吃醋,你比得过她吗?你要是真有出息,就不会气得差点丢了小命了——哎哟!”
正骂得畅快,忽然一声惨叫,抱着脚哆嗦。
第91章来见
原来是严未央,听得怒气横生,跺了他一脚。
“你也选谢二姑娘?谢家的姑娘那么招人喜欢?还是你色心重、贪婪好财?”她咬牙切齿地问。
“严姑娘,你……这么狠……”刘心苦着脸控诉。
郭家人见了暗自爽快,也不劝解。
开始刘心骂清哑不该丢下父母、叫他们如何活下去等话,正说到郭守业等人心坎上,因此个个含泪;后来听他越骂越不像话,还说清哑不如谢吟风,他们脸色就变了,要不是看在他救醒了清哑的份上,就要上前揍人。
清哑在刘心骂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时,就如当头棒喝。
她可不仅是郭守业夫妇的女儿,她还有一对父母,他们为了她倾尽心血,为的就是教会她自强自立。如今她失恋了,还差点丢了小命,怎么对得起他们?何况这样的事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居然毫无长进,思想起来怎不惭愧!
再听见说谢吟风有才有貌,她比不过她,所以江明辉才会抛弃她而选谢吟风,正触动病因,也激发心底傲气和怒气——
她哪里比不了谢吟风了?
这一世,她不是哑巴,怎么就不如人了?
谢家是织锦世家又怎么样,那是谢家祖宗挣下来的!
如今,她郭清哑就凭一幅织锦就叩开了锦署衙门的大门,拿到了天字号的官帖,怎么就不如谢吟风了?
愤激不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