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跟阴曹地府似的。其实来过一趟也就知道了,就是那么回事儿。”
青荷慢慢扶着椅子把手坐下来。
白洪齐跟聊家常一样问她多大了,哪年进的宫,老家在哪儿,伺候谢美人之前在哪里当差,这些都是些小事,而且这些根本用不着问她,翻一翻宫册就一清二楚了。
后头的问题就有些份量了。白洪齐问她到了萦香阁之后的事。萦香阁一共几个人伺候,各人平时都做些什么,周禀辰、齐尚宫、方尚宫这些人的事。青荷老老实实一句假话没有。不是她真的这么老实,而是她清楚在白洪齐这人面前说假话没有用,根本瞒不过他。
问到那个手炉,青荷也说的很清楚。手炉送来时主子挑过,留下两个较简单不起眼的,另两个嵌宝石缠金丝的主子说太华贵她受用不起,就仍然让匠作监的人带回去了。那时匠作监来了一位尚宫姓钱,周公公那天没有来,来的是他身边的吕公公。手炉收下之后没有用,就收了起来。
白洪齐打断她:“收在哪里?”
“小的在抽屉里头,大的那个因为南瓜的样子别致就放在了架子上头当做摆设。”
白洪齐又问:“那谢美人怎么不马上就用一用呢?”
青荷答:“我们主子总说人不如旧,物也一样。旧的用的顺手……那阵子大雪连着下,主子说外头不知道冻坏多少人家,连新衣都不大穿,这新手炉也就没用。”
白洪齐再问:“那萦香阁的人里头,有多少人能碰着这两个手炉?”
青荷深吸了口气:“萦香阁虽然新添了人手,但她们都不能进屋伺候。更不要说在屋里的东西上头动手脚了。能动手炉的就是我、青梅和方尚宫。”谢美人自己当然不算。
白洪齐确实没把青荷怎么样,只是问的又细又繁复,有的问题已经问过,可是又换另一个方式再问一遍。青荷据实以答,前后对应,而且白洪齐这里也有其他人的口供,问出来的东西并无出入。
他唤了个人来,交代了一声:“好生送青荷姑娘回去。”说完了这话还依旧和气的对青荷说:“回去也好生歇歇,养好精神才好伺候主子。”
这意思是说,这一关她过了吗?
青荷刚才答的头头是道有条不紊的,可现在一松劲儿,整个人都要瘫下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的,怎么回去的也都不记得了。就是记得风特别的冷,夜也特别的黑。刚才在屋里背上爬满了汗,出来叫北风一吹,嗖嗖的透心凉。
白洪齐则进了隔壁的屋里。那里坐着一个人,把刚才白洪齐问青荷的话都记了下来。
小叶推开另一扇门也进了这间屋,他寻了张草纸擦了擦鞋帮上沾的血渍,一看见白洪齐站在这儿,赶紧上来行礼:“师傅。”
“问出什么来了?”
小叶脸上露出了笑容:“真叫师父说对了。这从人身上查不出来,反过来从东西上头查,倒真查着一些端倪。”他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纸递给白洪齐:“师傅请看看。”
断息香不是人人都能弄着方子,有了方子还能找到材料配制出来的。先查方子,再查药材。
老尚宫说,这东西以前也在宫里出现过,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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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晚餐吃的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汤里放了蘑菇,这下整个汤都成了蘑菇味。其他的鱼、牛肉和酥骨鸡都好好吃。
☆、七十六主使五
人没查出来线索,好在药查出来点端倪,不算一无所获。白洪齐不敢耽误,把小叶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遍,理了理揣怀里,抬腿又走了。
一早起来膳房的人估摸着谢美人这胃口该是开了,要不昨天晚上那面怎么就吃的香了呢?还得赏了,那一今早膳也得好好伺候着,备不齐还能再得回赏呢。虽说皇上的御膳不是他们这一把子人伺候,可谢美人和皇上现在这亲近劲儿,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谢宁今天终于是可以下地了,头发松松的挽起来,一看抬起来的膳桌就乐了:“早膳这么吃是不是有点儿太奢靡了?”
皇上看她要坐下,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怕她坐不稳当:“朕看着预备的很好,哪怕你见样尝一口呢。”
这用的盘子碗碟好象也和以前不同,太华丽了些。谢宁真心是不习惯,用顿早膳还把描金彩漆的汤钵端上来了,又不是摆宴。
她咬着筷子尖儿看了一眼皇上,顿时释然了。
人家这是想在御前争争功呢,她不好帮着,那也不好拦着人家上进不是?
味道是真不错,那小团子每个都不一样的味儿,味道更是没得说。她先吃的一个是蒸糯米卷的酱肉丁子,第二个吃着的就是黍面麦面混裹面皮儿里面包的枣泥馅儿,那枣泥儿吃着又甜又稠,黏黏的快粘在舌头上了。后头吃的一个那面皮儿她也说不上来做法了,里面裹的是鱼肉泥和整只的虾仁。
这种吃法是很享受,就是也太奢侈了。也就是在宫里头,沾了皇上的光才能这么吃,换个普通人家试试?别说吃不起,就是吃得起,也不会让年轻小辈这么挥霍东西啊。
皇上还反过来劝她:“这个尝尝就行,喝口粥。”
“再吃一个。”她睁大眼睛可怜巴巴跟小狗似的看着皇上。
皇上实在没辙:“那就再吃一个。”
这最后一个也好吃,金黄的皮儿她还以为是煎的鸡蛋呢,没想到是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