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好对付,可既然是保护她,他们肯定不会伤她的,杜若用力了下,簪子戳破了脆弱的皮肤。
有血流出来,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暗卫们显然没料到她有这样的决心,犹豫之下收了手。
雍王看重这姑娘,吩咐他们护住她,而今她拿性命相逼,他们不敢贸然行事,为首之人往后做了个手势,其他暗卫立时分散开来,护在了马车两边。
在傍晚,他们赶到了城门。
夕阳将城墙染上一层红色。
瑰丽中透着苍凉。
在街道上听到熟悉的吆喝声,杜若在车厢里道:“去宋国公府!”
车夫吓一跳,说话声音都不利落了,扭头道:“姑娘,这,小的只是赶车的,寻常都是从晋县到别个儿县城,长安都难得来,可不认识什么国公府……”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杜若弯着腰出来,跳下了马车。
鹤兰生怕她摔了,连忙过去扶住。
暗卫也跟在身后,与他们目光对上,杜若摸一摸脖颈,那里还有些疼,她道:“而今已经在长安了,也不可能再去晋县,你们要保护我,尽管跟着好了,我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杜若朝杜家的方向走。
鹤兰头一次见她走得那么快,两只手很用力的左右甩动,身子摇摇晃晃的却一直没有跌倒,难怪玉竹说她魔障了,这样的姑娘,她是没有见过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满腹的疑惑!
宋国公府的大门紧闭着,鹤兰跑上去敲门。
门徐徐开了,一个小厮探出头来,他认识鹤兰,惊讶道:“你不是跟老夫人他们去晋县了吗,今儿早上才走的,”他一下把门大开,往后张望,“老夫人,夫人他们是在后面吗,也一起回来了?”
巷子里空空的,并没有车马,唯有一个穿着杏红色春衫的小姑娘立在不远处。
小厮瞧得一眼,眼睛都瞪大了:“三姑娘!”
杜若不吭声的往里面走,走得段路又停住脚步,询问道:“爹爹在家里吗?”
“老爷……”小厮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缓了一下才回答,“老爷出门去了,下午二老爷过来拜见,也不知说了什么,随后老爷便与二老爷一起出门了。”
杜若脸色顿变,急道:“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小厮摇头。
门房的人哪里会知晓这种事情,他们只管开门关门,或有人递帖子,送节礼,进去回禀给主子们,别的是一概不清楚的,杜若心里更为着急,连忙往书房那里走。
此处清幽,只有三两小厮或扫地,或擦拭器物,而书房门口空荡荡的,一看就知道里面没有人。
“你可知爹爹去哪里了?”杜若逮住一个小厮,问道,“今儿二叔过来,你可曾看见?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见到是三姑娘,那小厮也很惊讶,毕竟府里女眷今早都走光了,谁想到这时辰会回来,他不敢多看,垂着头道:“二老爷是来过,与老爷在书房喝了茶,很快就与老爷一起出来了,老爷看起来怒气冲冲的,像是要找谁算账。小的听到二老爷提到城西,也不知是不是去了那里。”
城西?
他们这些权贵都住在城东,城西的话她是不太熟悉的,杜若站在那里,只觉后背都溢出了冷汗,她就是去了恐怕也找不到父亲,毕竟长安城很大,不能像只无头苍蝇乱飞,那样会浪费掉时间。
怎么办?
她想了又想,突然又往外走了。
鹤兰晕头转向的,拉着杜若问:“姑娘,您到底要干什么?您不如吩咐奴婢,奴婢替您去做可好?姑娘莫再出门了!”
从晋县到长安不说,她好像还要乱跑。
杜若完全没有听见,直到走出院子才想起来,她这样走怎么比得上马车的速度,她连忙吩咐路上的小厮:“你快些叫一辆马车过来,停在二门那里!”
而今国公府长辈都不在家,就她一个女主子,那小厮答应一声,快步走了,等杜若到的时候,果然马车也已经到位。
她坐上去道:“去雍王府!”
一心为了父亲,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可是引发这些事情的根源,她得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她要让他去找父亲。
他手下那么多人,定然比她快得多。
不过……她转念一想,心又沉到了水底,长安事变,是他要夺取皇权,而父亲却是赵坚的人。
她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差。
外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好像地面都震动了数下,随即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嘈杂声,有女人的尖叫,有孩子的哭声,有怒喝声,有东西撕裂破碎的声音,与天上乌云的黑沉,海浪般席卷过来,淹没了这一片地方。
杜若从车帘的一角看去,模模糊糊,分不清楚是怎么了。
鹤兰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颤抖着道:“姑娘,好像是打仗了!”
战乱的那几年,他们也是辗转过好几个城县的,因赵军屡屡得胜,虽不是那么狼狈,可打仗是什么样子,他们是经历过的。
而今这情形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杜家只有他们主仆两个!
混乱间,那马车的马也受到了惊吓,嘶鸣起来,车把式用尽全力的拉住马,往后叫道:“姑娘,这马小人恐怕要控制不了了,姑娘快些下车吧!”
鹤兰连忙过去扶住杜若。
她们两个一下来,那些暗卫就守在了旁边。
比起两位姑娘的惊慌,他们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