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罪了冯保,如今冯保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也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跟旁人期待入宫不一样,谢馥这心里可是苦得慌。
真希望那一位大人物的记性差些,别老是记挂着自己,可显然——
不管从谁的话里来看,冯保都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要入宫,可要头疼一番了。
可葛秀不一样。
谢馥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人各有志。
“这样也挺好的,若不是看对眼的,嫁给谁不是嫁呀。”
“你……”葛秀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算了,她有些意兴阑珊,“说起来,我昨日给你递了请帖,却没想到你今日会来。”
“你以为我会去白芦馆?”谢馥轻而易举地猜到了。
葛秀点头:“张离珠约了你,你不去,只怕是扫了她的面子,也堕了自己的威名。”
“不会。”
谢馥了然地微笑,已经是成竹在胸。
秦幼惜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至少,她不会堕了自己的名头。
只希望,张离珠能在她手下多走上几遭。
听说最近陈望都没怎么去摘星楼,秦幼惜半点机会也抓不住,可白芦馆之会……
他真的注意不到秦幼惜吗?
对谢馥来说,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兴许是她脸上的笑容太奇怪,葛秀看着看着竟然呆了。
谢馥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
谢馥,哪里又是自己能度测的?葛秀只知道,听谢馥这般笃定的口吻,张离珠快倒霉了。
☆、第029章眼熟
“张小姐,下面来了一位姑娘,持您发给谢二姑娘的请帖来,说……说……”
兴许,也是觉得这种请人代自己来赴会的举动,太过掉格,上来通报的童儿莫名哑了声,有些说不出话来。
原本张离珠是半点也不在意童儿的话的,只出了一只耳朵听着,可在听到“谢二姑娘”这四个字的时候,轻松的神情便立刻收敛了下来。
一位姑娘持着她发出去的请帖,而这个人却不是谢馥。
因为,若是谢馥自己来的话,童儿就不用上来通报了。
所以,即便是童儿不把话说全了,张离珠大致也能猜到。
“是说自己不来了?”
“不,不是……”
一般人的想法,自然是张离珠方才说的那样。
可……
可事实是,谢馥派了另外一个女人来。
童儿暗自定了定神,才顶着张离珠诧异的目光,道出了真实情况。
“那姑娘说,自己是代替谢二姑娘来的。”
哗!
原本安安静静的二楼上,转眼之间起了一片波澜。
大家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馥竟然做出这样的一件事来。
有人站出来就斥责:“这谢二姑娘接了请帖,人却不来,现在不知找什么阿猫阿狗来充数,总归也不是自己丢脸,实在是奸诈狡猾,岂不丢了堂堂高大学士的脸?”
“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
陈望也坐在那一群人中间,貌似风雅地摇了一把折扇,可实际上那破扇子,扇不出几丝风来。他额头上的汗珠,真是密密麻麻。
脑袋四处转转,陈望听见的全是指责谢馥的声音。
啧。
看不出来啊,张离珠在这样一群人里,还是颇有声望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谢馥这边。
陈望心里不高兴了。
毕竟,谢馥也算是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啊,还去提过亲了,现在大家当着他的面编排谢馥,真是没把他放在眼底啊!
当然,不少人看不起谢馥的作风,也有不少人期待落空,本以为能看京城阁内两大阁臣家的小姐好好比斗上一回,现在是没戏了。
张离珠的面色,已经僵硬得不能再僵硬。
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渐渐满溢出来的寒气,一点一点冒出来。
她回头,看见童儿捧着的请帖,一伸手:“给我看看。”
身边的丫鬟立刻上去,从童儿手中接过东西来,递给张离珠。
对自己发出去的每一封请帖,张离珠自然都记得。
一翻开,上头的的确确是自己的落款。
谢馥,真正是好样的!
牙关紧咬,张离珠硬逼着自己露出笑容来,依旧是端庄的三分。
“既然谢二姑娘不肯来,派了人来,我若将此人拒之门外,也未免太小肚鸡肠不近人情。罢了,虽不是谢二姑娘亲临,但也把人请上来吧。兴许,是惊喜也不一定呢?”
这般说着,张离珠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仿佛要把心里的憋闷都跟着吐出来。
童儿怔了片刻,领命而下。
于是,二楼上,不少人扼腕叹息,都说张离珠实在是脾气太好,纵使谢馥这般不给面子,竟然也忍了她。
唯有陈望嗤之以鼻,这张离珠,怎么能跟他天仙一样的馥儿比?
不知觉地,陈望已经把谢馥划进自己的领域里了。
虽然,他并没有求亲成功。
扇子密密地扇着,陈望只觉得闷热无比。
正好此时吹来一阵凉风,透过二楼开着的窗户,一下缓解了室内的暑气。
陈望只觉得心神为之一静,整个世界的嘈杂都停下了。
仿佛,大家也被这样的凉风给征服。
陈望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
奇怪。
陈望不解,顺着目光,朝门口看去,在瞧见款步而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