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说:“你说的很对,等我打电话问清楚了再告诉你。”
叶蓓心里溢满快乐,杨教授来看她,她能不高兴吗?
叶蓓看着杨教授,越看越像自己的父亲。她现在更需要父亲的呵护,她渴望父亲温暖宽阔的怀抱。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双臂托着她晃来晃去荡秋千的情景,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小桥流水人家”喝醉了酒,和杨教授手挽手走过水景长廊的一幕。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教授,她的眼睛里重叠着杨教授和父亲的面容。
杨教授给她盯得不自在起来,上下打量一番自己,并没发现周身有什么异常,领带打得很周正,西服也没扣错扣子,两只袜子也是一样的颜色。杨教授满腹狐疑地看着叶蓓。
叶蓓说:“杨教授,你很像一个人。”
杨教授问:“是吗,像谁呀?”
“像我父亲。”
杨教授一惊,说:“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
杨教授笑了。
叶蓓说:“我父亲那时跟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
杨教授说:“哦,那你父亲现在呢,他还好吗?”
叶蓓叹一口气说:“他已去天堂与贝姨相聚了。”
杨教授说:“对不起,祝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安息。”
叶蓓说:“我父亲的一辈子,事业成功,婚姻不幸。”
杨教授点点头说:“许多杰出男人都有这种问题。”又说:“但是我想,你父亲有你这样聪明美丽的女儿,应该还是很幸运的。”
叶蓓说:“你真的认为我聪明美丽?”
杨教授说:“这还用问吗?像你这样的姑娘,当然称得上聪明美丽了。”
叶蓓盯着他的眼睛说:“可我自己觉得不是这样。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聪明美丽,我父亲就不会抛弃我的。”
杨教授问:“你父亲另外建立了家庭?”
叶蓓点点头。
杨教授说:“你父亲肯定不是因为你而另做选择。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是做父亲的骄傲。”
叶蓓说:“你真的这样认为?”
杨教授说:“不光是我,相信每一个做父亲的都会这样认为。”
叶蓓心里说,那就让我做你的女儿吧,有你这棵大树给我遮风避雨该多好啊。
杨教授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他笑着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小妹该多好。”
叶蓓抬眼望着他,“真的吗?”
杨教授很豪放地说:“我家弟兄五个,就是没有姐妹。今天就认下你做我的小妹妹。”
叶蓓的眼里滚出一颗泪来。
杨教授说:“你怎么哭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叶蓓一下扑在杨教授的怀里。叶蓓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杨教授想到“小桥流水人家”的那个晚上,她娇嫩的花x一样的舌尖舐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夜色中的水景长廊那般温馨那般妖娆。他又一次脸热心跳。他赶紧扶叶蓓坐在椅子上,又拿一张餐巾纸递给她。说别激动别激动,有什么委屈你慢慢说给我听。
叶蓓开始对杨教授说她的父亲母亲和贝姨。
叶蓓的叙述就像小河里的流水,凝滞迟缓而又混沌不清。叶蓓面对杨教授觉得那是说的别人的故事,她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现在终于失而复得。她甚至有些不愿再提过去,她憧憬的是未来。她说着说着就停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耽误你的时间了,以后再说吧。我去给你泡茶。说着,果然噔噔噔地跑上楼去取茶叶。那脚步轻巧里透着愉快。杨教授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叶蓓真像他的女儿,情绪转换的速度令他那擅长于逻辑思维的大脑跟不上节奏。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在她们那儿永远阐释不清,她们无须因就直接到了果,中间没有过渡。这是她们幼稚的地方,也是她们的可爱之处。杨教授突然对叶蓓产生了慈父般的爱意。何况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儿呀。
两人面对窗,品着茶,门前的小河里有木船摇过,船娘穿着传统的吴地服饰,打捞着河里的杂物。
对岸的临顿路上,跑着各式各样闪闪发亮的私家车。
杨教授感叹道:“这就是生活,过去和现在是无法割断的。”
叶蓓笑着说:“哲学家的语言。”又问:“杨教授,今晚我请你去韩松苑吃烧烤,好吗?就在碧凤坊,离这儿很近的。”
杨教授说:“还是我请你吧,怎么好意思又让你破费。”
叶蓓说:“还有一个办法,让酒家把菜送到店里来,我们就在这儿吃,你看怎么样?”
杨教授说:“不用了,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哩。”
叶蓓说:“就算小妹求你一回了,你就答应吧。”
杨教授无可奈何地说:“好吧。”
叶蓓打电话到宫巷的“王四酒家”,要了几样精致苏帮菜,让他们送到店里来,她又去楼上取来一瓶葡萄酒,说是前几天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同学送的。
这期间,杨教授在发短信,叶蓓估计是给他夫人发的。她很想知道他编个什么理由不回家吃饭。总之,她猜想杨教授不会跟他夫人说他是为了陪一个女孩子吃饭而不回家吃晚饭的。这样想着,心里感到很满足。
吃完饭,叶蓓又要去东方不夜城唱歌,杨教授说改日吧,今晚我还有事。
叶蓓说那我送送你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