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觉得双腿发软。宿无逝金色的瞳孔朝岳长老瞧去,用自身内力护住夙溪,一边与其暗自较劲。
“无逝!”麟长老挥手,将两人之间的对抗给打破。
夙溪连忙拉住了宿无逝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
麟、岳二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想法,尤其是看见宿无逝那一双与那人一模一样的金色瞳孔,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们伤苍冥弟子既是事实,便去那名女弟子面前负荆请罪吧。”麟长啦道。
宿无逝勾起一抹冷笑。
夙溪也皱了眉头:“师兄虽伤人,但没做错。”
“还敢顶嘴!”岳长老猛拍了一下桌案,地面裂开了几道细小的缝隙,那桌子却分毫未损。
“那女子嘴毒刻薄,给点教训应该的。”夙溪继续道。
麟长老也听不下去,瞪眼过去:“怎么?难道那名女子说的是你?”
夙溪一时语塞。
“且不论别人说的是否是你,就算是说你,你身为翎海弟子,南仪仙人的徒弟,这点儿气量也没有吗?拔人舌头如此歹毒的事也做得出,那人是言语伤人,你动手伤人,与她又有何不同!”
岳长老一行话让夙溪语塞,她着实没办法反驳。
那名女弟子的嘴的确讨人厌,但他们出手伤人也欠妥。
“去道歉。”麟长老道。
夙溪抿嘴,她不愿,但还是没能抵抗住两位长者营造出的严肃气氛,于是妥协:“是。”
岳长老朝宿无逝瞥了一眼:“不是说你,是说无逝。”
夙溪猛地抬头,让宿无逝去道歉?
“谁伤的人,谁去道歉。”岳长老眯起双眼,宿无逝现如今充满戾气,若再不加以制止,恐怕魔性攻心。
他们是名门正派,能屈能伸,切不可为了一己爽利,枉害他人。
宿无逝挑眉朝岳长老瞧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夙溪,饶是夙溪冷淡惯了,也无法忍受宿无逝去道歉,那双眼睛担忧之中,还夹杂着几丝不甘。
岳长老上前一步:“你拔了人家舌头,一句道歉都说不出口?”
宿无逝深吸一口气,缓缓笑了起来:“好。”
答应的如此痛快,到是让两位长老有些晃神,随后又想,无逝终究是师兄教出来的孩子,从小受南仪仙人的正派作风熏陶,即便身为魔,也多少存有良知和廉耻,错了便认,还有改过再来的机会。
于是两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宿无逝牵着夙溪的手一道出门,两人刚跨出门槛,麟长老朝他们的背影看去,讷讷地开口:“等等。”
夙溪回头,麟长老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闪烁几分:“道完歉,便跟我们回翎海。”
“是。”
那双牵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麟长老心中大震,两人瞧上去,已不是普通师兄妹的关系,显然是有了师门之外的情谊,这事还是早些告知南仪仙人,以免酿下不可挽回的恶果。
两人出了院子,夙溪便道:“我去道歉。”
宿无逝摇了摇头,夙溪皱眉:“我不想师兄道歉。”
不想你高高在上,却要对一个嘴毒的小人道歉。
宿无逝伸手摸了摸夙溪的头顶,顺着发丝落在了她的肩上,目光柔和:“无事,如果道歉能早日回海角天边,又有何不可呢?”
夙溪眨了眨眼睛,似乎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宿无逝倾身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便止住了,随后轻声道:“找一处能赏景的地方等我,我道完歉便来寻你,咱们一同回去。”
说完,宿无逝便大步离开。
夙溪没问他如何知道那名苍冥女弟子在何处,也没问他如何找到自己,总之她知道自己师兄有本事,既然他们都决定日后归隐,那么这些凡尘之事与他们就再无关系。只要能在海角天边陪着师父仙去,再一起慢慢变老,现在做一分妥协,也未尝不可。
夙溪目视着宿无逝离去的背影,抿着嘴,顺着小道的另一条□□走,玄灵山虽说人少,但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比起翎海有过之而无不及,意境更胜于翎海,更有人间仙境的味道。
她穿过□□,走了大约一刻钟,这才到了一个湖中亭旁。
突然听见琴声,夙溪朝湖中亭瞧去,原以为那里没人,不想是亭中挂着的纱帐遮挡了人影,夙溪绕着池边走了半圈,这才看见了坐在亭中抚琴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靛色长裙,外头披着灰白的长衫,倒是一身道姑的打扮,却比道姑要风尘一些,头发散在腰间,半垂着眼眸,风姿卓越,就连道行也不低。
这人是谁?
看她的穿着打扮,难不成是玄天的某位长老?
那女子手指抚琴,那细长的手指上却满是褶皱,苍老枯萎得好似枯柴一般。
脸与身体异常不符,到是让人心生好奇。
☆、天大的误会啊
夙溪看了很久,那琴声平淡,一如女子给人的感觉,素颜未妆。突然,琴声变得有些紊乱,那女子的眉头也越来越紧,过了许久,琴弦断在了她的指尖,几滴鲜血落在了桌案上。
她猛地抬头:“谁在那里?”
夙溪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对方,却没想这时候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即将要开口说的话。
“师妹。”
声音平稳,带着几分妖异的调侃,红衣男子不知从何而来,脚尖擦过池面,荡起一圈圈涟漪,随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亭子里。
夙溪看着李南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