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位置。”
夙溪听到这儿,顿时察觉几人的目光统统落到了她的身上。
是啦!据李南栎说,要想解开赤石的封印,需要用她的心头精血养三日,痛苦是痛苦了些,但也不是不行嘛!
夙溪问他:“如何养?”
李南栎慢慢伸出右手,漂浮在上的蓝色灵石散发着光芒,外头渡了一层浅绿色,与石头中心的金色细沙相辉映。
他道:“你醒了之后,我便用留下来的两滴养着了,每日早中晚需取你三滴心头精血,养足三日,这灵石上的封印自然就破了,届时我再催动法力将其中的记忆放出即可。”
夙溪心里咯噔一声,乖乖,一滴血就痛死她了,每天三滴不是每天都取走她的半条命嘛!
被李南栎取心头精血真的不是什么好记忆,夙溪只要想起来便觉得全身发寒,脸色霎时间白了起来。
宿无逝在此时突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做梦。”
牧崇音朝他瞧去,突然察觉出此人的周身气场与平日不符,且见他一双阴冷的金色瞳孔,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再朝夙溪瞧去,对方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难道她没发现宿无逝的反常?
李南栎收回了赤石,笑道:“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不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掘地三尺,将这六道山脉一座座翻个遍,说不定也能找到。”
说完这句,他便纵身一跃,在夜风中化作一片片梅花瓣消失在月色下。
牧崇音朝着空中扇了一扇子,将那片片花瓣扇离面前,省的碍眼,随后又朝夙溪道:“虽说很难为你,但这的确是离开此地最快的方式,如今外头妖界与人间如何还不得知,我们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夙溪也知道,她还没说话呢,宿无逝又率先开口:“要血,用你们自己的。”
这话口气稍微有些冷,就连夙溪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尴尬,原本还好好一起并肩作战,一觉醒来师兄的脑子跟被驴踢了似的,简直变了一个人啊。
她给卞舞华一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卞舞华难得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点儿信息,拉着牧崇音扭头便走,道:“卞芙那丫头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们去把她找回来。”
牧崇音晃着扇子,撒了个娇:“方才和那妖仙我可是出全力了,别因为我能力好,你就如此虐待我啊。”
卞舞华挑眉:“那我给你松松筋骨?”
牧崇音叹了口气:“这娶回去,我无上城恐怕要遭殃。”
卞舞华嘀咕:“爱娶不娶。”
“娶!”
……
夙溪见两人走远,这才朝宿无逝瞧去,对方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默然。
她把人支走了之后,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刚才那房内旖旎的一段猛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夙溪脸上发烫,要说的话也卡在喉咙里,有些难以启齿了。
“碍事的终于都走了。”宿无逝突然开口。
夙溪的手在袖子里攥紧,她没敢再看宿无逝,听见这句话,也觉得分外别扭。
碍事的?碍着什么事?
“师兄醒来后,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尤其是脑子,脑子没有问题吧?
宿无逝走到她的正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夙溪只觉得那只手太冰冷,以至于被触碰的时候,她的两腮都起了鸡皮疙瘩。
直视着宿无逝的双眼,夙溪有些恍惚,这人看她的眼神与从前一样,似乎没变。
“你是不是有别的要问我?”宿无逝问。
夙溪心底咯噔一声,有些不确定要不要问出口。
以前从来不为人而活,如今心里多了个宿无逝,许多事情接踵而来,让她不知如何决定。
夙溪大了胆子,伸手拉住宿无逝,两人走到了这房前平台的边缘。
这一处悬于山腰,宿无逝的住处又是靠水而居,这平台边缘没有任何遮蔽物,仅有两棵大树位于左右,站在中心便能看见山下的风景。
今夜的月色很好,夙溪与宿无逝一起坐在了平台上,一个盘腿,一个双腿耷拉在平台外头,正好悬于悬崖边缘。
夙溪道:“师兄醒来之后,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宿无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瞳孔稍微收缩,过了许久才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才是真的我?”
夙溪朝他的侧脸看去,他纤长的睫毛拉下阴影,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瞳孔的颜色,当真与过去一模一样。
“在妖界,你为了救我破开八角塔,晕厥后,牧崇音找我谈了一些话。”夙溪握着宿无逝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有些话总要说开,这些关乎着宿无逝的未来,她不打算对他有所隐瞒,也不想私底下胡乱猜测。
“牧崇音告诉我,在玄天边境的一座废城里,有三千北海归教弟子的尸首,他说这些或许与你有关。”
宿无逝点了点头,倒是比较坦然:“人是我杀的。”
夙溪背后一僵,这尘封的时间里分明是热的,可她此刻却感觉到了寒冷。
“为什么?”
他略去了在道观遇见的那些,将自己的手从夙溪的手中抽回,道:“当时看着这些修仙者,总有一些血腥的场景在我眼前涌现,我好似与他们都有仇恨。当时我或许有些不清醒,不过人是我杀的没错。”
“是因为你的心魔吗?”夙溪道:“我记得从铃锣镜中出来,回到翎海之后,师叔他们为你诊治,也说过你有心魔,所以你身上才会有那些痕迹。师兄,你的心魔是什么?”
宿无逝突然笑了起